她不是真的想要保住君憐的性命,只是把他當做爭權奪勢的籌碼。
小皇帝越來越不聽她的話了,就她的野心,想找人取而代之,不是不可能。
畢竟處處被拿捏,遠不如重新找個傀儡,當個垂簾聽政的太後來的爽。
杜紹元看穿了她的心思,冷冷一笑。
「沈卿婉,不要再這么虛偽了,我算是看明白了,在你心里,永遠只有皇權。
其他什么愛情,親情,都是屁,你想留住他的命,還不是想利用他謀權篡位!」
沈卿婉內心里的陰暗被他拿到陽光下,足足楞了好大會兒,後又開始歇斯底里。
她抱住杜紹元的腰,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住地往下落,原本強勢的態度也和緩,開始求他。
「紹元哥哥,不要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再相信我一次好嗎?
我不是不想給你生孩子,是我……我根本就沒法生孩子啊!嗚嗚嗚……」
女人哭得梨花帶雨,如雨打的菟絲草纏在他身上,前後態度轉變的讓人猝不及防。
杜紹元彎腰,再次鉗住她的下巴,想要看清她的眼神。
到底是虛情假意,還是真心悔過。
他愛了十多年,內心里有個微弱的聲音,或許還能再信她一次。
沈卿婉根本不給他思考的機會,在他低頭的瞬間,身體猛然挺直,雙臂攬住他的脖子,一口咬住了他的唇。
唇齒嘶磨,鼻唇輕蹭,大殿里忽然響起淫靡的聲音。
君憐和幾個護衛完全目瞪口呆,下意識屏住了呼吸,站在旁邊好似石化一般。
就在落針可聞的寂靜中,杜紹元突然將人推開,踉蹌著後退兩步。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癱軟在地的女人,抬手抹了抹唇角,一手鮮紅,且越來越多的鮮血涌出來。
沈卿婉眼底精光閃過,嘴角噙著得意的笑。
剛剛兩人吻在一起的時候,極小的聲音從齒縫間漏出,是女人慣有的嬌柔嗓音。
「其實那杯酒沒有毒,相反的,里面裝的是解葯。
你還是太容易心軟了,你不該再相信我的,也不該靠近我。
真正的毒在我的口脂上,這種毒,只要提前喝下解葯,就不會有事。
我最開始已經喝了一杯解葯,可你不願意喝下第二杯。
我給過你機會,但你沒有抓住,所以,去死吧……
所有跟我作對,不相信我,背叛我的,都要死!」
杜紹元耳邊反復回響著這幾句話,如五雷轟頂,整個人痛得無法呼吸,五臟六腑都好似被毒葯侵蝕,攪碎。
嘔——
他又吐出一口鮮血,身體無力下滑,雙目卻赤紅,死死地盯著眼前狠毒的女人。
就在他漸漸倒地的時候,門外傳來雜沓的腳步聲,伴隨著嘈雜的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