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說有什么特別之處,啊,我想起來了。
其中那件黃色錦裙是郡主在宮中賞花宴上穿的,那次還被人推到水里去了。
另一件錦裙是去迦邏寺祈福時穿的,那次郡主被人欺負了,裙子被扯爛,還皺巴巴的。
我原本想直接給丟掉的,但郡主很古怪地,非要留下來。」
不等獨孤雪嬌說什么,初夏像是發現什么一般,驚惶地瞪圓眼睛。
「你這么一說,郡主巴巴地留下這兩件裙子,難道是……想以此記住仇人?」
宛秋朝她翻了個白眼,把她推到一邊去了。
「郡主什么性子,你跟在她身邊這么些年,還不清楚么,她是會記恨人的性子嗎。」
獨孤雪嬌瞬間想明白了其中貓膩,君庭葦確實不是會記恨他人的性子。
她留下那兩件裙子,並不是為了記仇,而是……睹物思人。
雖說那兩次確實很慘,可都被英雄救美了,而且還是同一個人救得她。
獨孤雪嬌幽幽嘆息一聲,她猜的不錯,君庭葦對沈筠陌果真生了心思。
剛情竇初開,這段感情便無疾而終。
像她這般膽小又敏感的女孩兒,也只會把痛苦埋在心底,折磨自己而已。
獨孤雪嬌朝兩人擺手,徑自開門走了進去。
「你們在外面候著,我進去跟郡主說幾句話。」
兩人忙不迭地點頭,感恩戴德地目送她進門,激動地差點又哭出來。
獨孤雪嬌走進屋,便看到一人斜躺在軟塌上,背對著門,盯著旁邊的屏風。
聽到她的腳步聲,軟塌上縮成一團的小人兒頭都沒回,有氣無力地說。
「宛秋,我說了,我不想吃,真的吃不下。」
獨孤雪嬌嘆息一聲,走上前,直接把人從軟塌上挖起來,抱進懷里。
「郡主,是我。」
君庭葦乍然被摟住,嚇得一哆嗦,正要尖叫,鼻尖先聞到熟悉的香味,立刻軟在她懷里。
小手圈住她的腰,腦袋扎在她胸口,輕蹭了幾下,瓮聲瓮氣的。
「嬌嬌,我好難受啊。」
獨孤雪嬌看著懷里的小可憐,一顆心都被揉碎了,輕輕地摸著她的發絲。
「郡主,你哪里難受?」
君庭葦這才仰頭看她,軟軟的發散開,小兔耳朵耷拉著,小鹿一樣的眼睛蒙著層水光,看起來慘兮兮的不像話。
「嬌嬌,我好疼。」
說著,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窩。
「這里好疼,喘不過氣,嬌嬌,我是病了嗎?要死了嗎?」
獨孤雪嬌見她如此,眼睛微紅。
君庭葦因為早產的緣故,腦袋跟旁人有些不一樣,反應也慢。
就連喜歡一個人,也不懂。
察覺到失去的時候,只知道難受,卻不知這是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