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拉起了床簾，只有電視機發出聲響，姜瑜靠在床頭，整個人的精神頹廢，深陷的眼眶里，一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電視屏幕，許意舟吹了吹勺子，將米粥送到她的蒼白起皮的唇邊。

電視里的婚禮已進行到一半，新人在祝福聲中交換戒指，鏡頭移動到新郎新娘的臉上，即使隔著屏幕也能感受到兩人的含情脈脈，女孩的胸口突然起伏不定，她雙手攥緊被子，掙扎著想要從床上起身，許意舟急忙放下碗勺，關掉電視，憤怒和悲傷吞噬著她的情緒與理智，最終轉化成一聲聲哭嚎宣泄而出，許意舟拍撫她的後背，深深感受到自己的無能為力。

姜瑜趴在他胸口哭了一個小時才沉沉睡去，他輕輕帶上門，走廊外有幾個病人聽見哭聲好奇地從病房內伸出頭，責任護士蹲守在門外好久，看見他又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責問批評。

「我不是交代過嗎？病人現在受不得一點刺激，為什么還要同意她看電視新聞？」

「對不起，對不起，不會有下次了。」

熟睡的人從夢里蘇醒，望著天花板靜靜聽著門外交談聲。

許意舟去超市買水果，穿著病號服的女孩留下字條，躲過值班的護士爬上天台，晌午的陽光格外刺眼，天空飛過一架飛機，樓下傳來一陣陣急促的鳴笛聲，一聲驚叫過後，車笛聲變得驚恐，飛機轟鳴繼續駛往遠方的終點。

……

姜瑜從噩夢中驚醒過來，環顧周圍陌生的環境，一瞬間記憶竟然有些顛倒錯亂，緩過神來才想起自己正處於某處私人小島的別墅里。

趿拉著拖鞋走到窗邊，掌心貼著落地窗的玻璃，外面天色漸亮，海上旭日東升，光芒挑開夜幕，只有一兩顆星星閃爍在天邊。

姜瑜眺望著遠處的大海，一想到今天一天都能和哥哥待在這里，立馬按耐不住雀躍的心情，轉身跳上床壓醒了熟睡中的男人，她兩條腿跨坐在被子上，手腳並用的搖晃床上的男人:「快醒醒，天亮了，太陽曬屁屁了。」

喊了半天沒動靜，姜瑜只能隔著被子抽打男人的屁股，空氣寂靜了一會兒，被子呼啦一聲掀起，接著緩緩落下罩住她，一陣天旋地轉後，房間里響起一陣窸窸窣窣聲，過了一會兒又是一陣陣令人臉紅心跳的呻吟聲。

……

姜瑜含著呼吸管，同姜堰一齊潛入水中。

淺水區的海底長著紅色的珊瑚，腳蹼輕輕拍打著水流，透過面鏡可以看清蔚藍色的海底世界，姜瑜伸出手臂，周圍的熱帶魚立馬圍繞著她，被親吻的肌膚上傳來細癢，女孩的胸腔不停地震動，嘴邊也吐出一排泡泡，姜堰凝視她許久，等魚群散去，男人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一枚戒指戴在了她無名指上，他熟練的亮出防水袋里的手機，白色的手機屏幕上緩緩略過一行加黑加粗的大字:「嫁給我，人和財產都是你的。」

明明是母語，明明連起來字都認識，姜瑜卻十分艱難的看完那一行大字，等她理解字里的意思，突然驚訝到張大嘴巴，海水源源不斷的涌入口腔，姜瑜被海水嗆到，姜堰趕緊丟下手機給她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