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宴宴 臭蟲 1629 字 2020-09-10

站在焚屍處,宴宴思緒有些混亂,身上這條墨綠色的吊帶長裙滑膩的布料在肌膚上磨蹭。

觸感讓她越發的空落落的。

有種莫名的後怕。

別墅沒有女人。

所以衣服只能是男人換的,至於是誰,宴宴滿腦子都是殷離風度翩翩姿態。

她沉浸在悲傷中卻又無法忽略另一種當下處境帶來的不安。

情緒交織,宴宴麻著一張臉,苦澀意味十足。

江深電話打來的時候,宴宴已經撐不下去了。

聽到他有些沙啞的聲線,像是很疲倦一樣。

宴宴問他怎么了,江深回答的含糊,只是說家里出了點事。

吞吞吐吐許久,也沒個所以然。

「江深,奶奶死了。」宴宴沉默了許久說出口卻意外的平靜。

電話那頭應該是沒有潦倒,安靜了半晌,才微微的提及了一句。

「宴宴,你還好吧?」

宴宴鼻尖發酸,眼眶紅紅的,想哭也想要忍住。

嗓音扭扭捏捏的,像嚶嚀。

聽著有些難過。

「宴宴,不要難過,還有我在呢。我不會離開你的,我們要永遠一起。」

江深安慰她。

宴宴發泄了一會,才好受了些。

點著頭用力的應和著。

卻多了些力量,站起來走到奶奶的骨灰盒錢,抹著眼淚從容了些。

殷離說別墅外圍有一片更大的玫瑰園,奶奶可以葬在那里。

宴宴拒絕了,她想要找時間回鄉下,把奶奶和爸爸媽媽放在一起。

以後她死了也要葬在那里。

宴宴想要離開殷離家,她算了一下時間還有46天。

莫名的松了口氣。

最近殷離在家的時間越來越長。

他總是讓宴宴穿不同的衣服,吊帶長裙,襯衫,宴宴每天都不一樣。

唯一共性就是好看。

殷離和她相處得很好,宴宴也費盡心思的想要報答他一些東西。

做飯好吃一些,殷離說的話也記在心上。

江深打電話的頻率越來越少,很多時候宴宴打過去都是拒接。

那天宴宴又撥了個電話過去。

是一個陌生的聲音接通的,宴宴問江深,對面沉默了一會。

「你是宴宴吧?」語氣有些熟稔。

像是兩人關系不錯一樣。

「我知道你是江深女朋友,你們在一起有一段時間了。江深最近沒有聯系你是因為家里出了點事,家里資金鏈斷了,面臨著一些危機,然後只能和我假裝在一起,和我家聯姻。拿到融資渡過危機。」

宴宴有些愣,沉默了許久,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

「我是個男的。」

對面接著說。

「我爸媽很愛我,所以他們願意接受我的異端。同樣的也接受江深。」

「我愛他,但是他喜歡你。」

那頭的聲音漸漸弱了下來。

有些壓抑的苦痛間雜其中。

宴宴感知到了那種煎熬和絕望,心都被揪成一團,沒由來的想要流淚。

「江深現在好嗎?」

宴宴問他。

「不好,他現在很痛苦,他的樂器蒙了灰,穿著大人的衣服每天公事公辦的樣子有些虛偽。」

「你叫什么?」

宴宴又問。

「眺望。」

「名字很好聽。」宴宴笑了,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你有多愛他?」

宴宴壓著聲音,靠著一旁的牆,滑落蜷縮成小小的一團。

她滿臉是淚水,手指被牙齒咬出一圈圈紅痕,壓抑著不發出聲音。

「很愛,我離不開他,他是第一個跟我說我是有權利決定自己活法的人。」

「但是你放心,這件事過去後我會離開他離的遠遠的,他想要瞞著你,我覺得這樣不好,應該讓你知道。起碼不能有出現誤會的可能。」

眺望接著說。

「你幫我和他說我想要見他一面好嗎?在泔水街的荷花池旁邊。明天下午叄點,我等他,就一面。」

宴宴平靜的有些反常。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說了聲好。

第二天宴宴替殷離備好了所有東西,比以往更加周到。

他出門時的西裝是宴宴挑的,他藍色的領帶是宴宴系上去的。

殷離抬了抬眼鏡框,看著她笑的無比柔和。

宴宴自從來到這里就再也沒有走出去過,一是不知道怎么出去,二也是因為奶奶在這里也不知道往哪里去。

現在有了目的地,宴宴往外走。

別墅很大,連著外面建了一條通往大門的路。宴宴沒有去過更遠的地方,她身上穿著殷離讓她穿的吊帶裙,湖藍色。

剛剛穿上的時候,宴宴看著他難掩驚喜,有些不自在。

現在反倒顧不上什么。

她走了漫長的一段路,在接近那扇華麗又庄嚴的大門時被幾個黑衣保鏢攔了下來。

宴宴有些不解,她只是在這里工作又不是賣身給殷離,為什么連人身自由都要被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