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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的天轉眼就變,氣溫降了不少。風里裹著的涼氣像刀子似的,吹到人身上刻骨的刺兒。
路上的行人跟著打個哆嗦,兩腿的戰戰兢兢的。
殷離開著車進了a大的南門,找了個位置停車。
校路林蔭道旁的樹仍舊是茂盛的,有那么幾顆掉光了葉子,孤零零的站在外圍。
顯得有些蕭索。
路上不少打量的目光他都習以為常,殷離手揣在衛衣兜里,高大的身影微微佝僂著,覆蓋在地面是厚重的陰影。
進了教室,空盪的大型會議廳擠滿了人。
他開課講心理,一個學期課不多,上的也是選修,偏偏最難搶。
規定人數外總是有多余的人來蹭課。
殷離站在講台上,底下就安靜下來。
往日里西裝革履的人今天難得的休閑了一翻,顯得整個人都親近了不少。
雖然面上還是難掩的疏離冷清,卻也是不常見到的宜人氣候。
殷離今天分析的是心理疾病。
本該講到性別偏差這類時他跳過了,底下烏泱泱一片人中舉起一只手。
殷離瞥了一眼,沒理會,接著往下講。
在快結束自由討論環節,殷離將人叫起來。對方是個男生,長得白白凈凈的。
動作間殷離皺了眉。
「有什么問題嗎?」殷離一向冷靜自持,沉穩著問他。
「為什么性別偏差會被歸類為一種心理疾病?」
他眼底有一種接近偏執執拗,是不解。
殷離看著他,指尖轉動的粉筆,在一旁的多媒體設備上碾了又碾。
他看著書本上那段清清楚楚的描述,眼神有些冷。
教室里安靜下來,都是掃視的目光,帶著打量和新奇的注視。
「那你認為它屬於心理疾病嗎?」
殷離反問著。
男生有些怔忡,顯然沒有反應過來。
「在我有限的認知里覺得,如果存在這種情況,不管如何被定論,只要有人能夠接受並且認為合理就不存在疾病這種說法,頂多是一種選擇。據我了解國內的機構里,不是只有通過干預疏導強行扭轉認知的醫院,還有合理引導,正確認知接受這種情況,並且給予幫助的機構。存在即合理,至於要選擇怎樣的存在,就要看自己了。」
殷離說完,見到男生一臉失魂落魄的坐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下課時點了個名,才知道男生叫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