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2 / 2)

她低垂著腦袋,露出了一大截白希而又美好的脖頸,讓人忍不住就想要撫摸。而大大的白t恤,雖然肥大,穿在她的身上,卻越發顯得她嬌小可愛,隨著她的動作,若隱若現地勾勒出她美好的身形,誘、惑得不得了。

風語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睛來看了花無情一眼,心底里微微的松了一口氣。她怕,他會突然心血來潮,為了給穆清月撒氣,真的殺掉她。他那么手眼通天,而她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小姑娘,她斗不過他。

風語忍不住嘲諷的笑。大概……是不回來了吧……

「真的么?」藍大助理顯然是把風語的感慨當成了誇獎的話,欣喜萬分地抬眼,一雙眸子熠熠生輝:「我之前是理工系的,對於成語實在是有些生疏。最近在努力學習,這幾次不過是小試牛刀……得到風助理的誇獎我實在是太高興了。」

沒有誰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只是聽到那里面傳出的聲音,幾乎讓每個妖都不寒而栗。

低頭看了看因為跌倒被咖啡染上了顏色的上衣衣擺,風語的臉色爆紅。

「疼不疼?」花無情長手長腳的一把抓過風語受傷的手,將她拉進了他的懷里。仔細看著那細嫩的皮膚里陷進去的瓷器碎片,在風語發飆之前,他突然語氣溫柔地問。

打起精神來啊!不能夠這樣子。花無情是蛇王,他終究跟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而你,不應該習慣他的存在。

她很怕死,真的很怕很怕……

「你們這些卑微的人類倒是有點意思。」蛇王大人姿勢優雅地靠在了辦公椅的椅背上,全身散發著慵懶而又高貴的氣息:「不過就是眼光有點差勁。本王倒沒有看出來,老虎到底是哪里比較霸氣了。」

風語的心底里一驚。猶如小鹿一般的眸子抬起來,直愣愣的看著躺在沙發上的男人。

他認真地看著她的手掌,大手帶著一股溫暖的熱流,從她的手掌上劃過。白希的手掌頓時恢復如初,仿佛從來不曾受傷過。

「你有。」蛇王大人指控,臉上依舊一副冰冷的表情:「本王|剛剛給你療完傷,你就要走,不是利用完本王就不管了是什么?」

花無情只覺得有些厭倦了穆清月的眼淚。除了那個女人,其他人的淚水總是讓他煩不勝煩。想到風語,花無情忍不住心情頗好的勾了下唇角,心底里突然涌出了強烈的思念。他想回去吃她做的飯了。

穆清月有些局促地看著面前的花無情,臉上擺上自己最好看又最嫵媚動情的笑意,一雙勾人的眸子盛滿了滿滿的神情,看著面前的男人:「王,您要喝點什么,我去給您弄。」

可是風語只是一個小小的凡人,他又不能夠時時刻刻地守在她的身邊。在辦公室的時候,因為風語在一邊,很多事情沒有辦法直說。所以他刻意又親自跑來一趟,敲打穆清月一番。

「王!」穆清月只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硬生生的撕裂一般的疼痛,她強忍著滿腔淚意,眼里閃著驚詫和絕望:「您今天已經在在辦公室囑咐過屬下了,何必又專程跑來一趟。風語那個賤、人,在您的心里真的這么重要么?!」

現在風語突然覺得有個自己的小小辦公室是一件多么必要的事情。至少自己心情不好的時候可以窩在這里,不用被打擾。

穆清月微微一震,仰著淚眼看著面前的男人。當初……當初為了留在他的身邊,她說她願意一輩子只做他的下屬,忠心於他,不敢有一絲一毫的背叛。然而……彼時的少女懷春,她不過是想,雖然是下屬,也終有一天能夠打動他的心。

蛇王大人定定的看了她一眼,黑眸里突然閃過了一絲好笑:「面對穆清月時候的勇敢去哪了?就這么點骨氣?你的節操呢?」

風語一愣,搖了搖頭,強扯出一抹笑意:「沒啊……」而後又慌亂地垂下了頭,收拾著手中的文件,佯裝不在意。

「嗯,如果是讓本王不順心的話,那確實還是咽回去比較好。」蛇王大人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贊同道。

愣愣的看著花無情認真地側面,風語突然覺得內心里一片溫暖。

讓女子都為之瘋狂嫉妒的白希肌膚,並沒有有損男人的英俊一絲一毫,反而越發地襯顯得他高貴優雅。深邃的線條,高蜓的鼻梁,閃著冰冷和睿智光芒的黑沉沉的眸子,無一不是上蒼的傑作。

而這邊,難得空閑的風語揮開了心頭的煩躁,卻正優哉游哉地躺倒在沙發上,穿著簡單的白色大t恤和一條牛仔熱褲,隨意的將頭發盤在頭頂上,風語甩著自己的腳,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著薯片。

風語只覺得雙眼冒火,恨不能在花無情身上戳兩個窟窿:「喂!那是我的地方!這是我家,你怎么就隨隨便便侵占別人地盤?」

「……」風語沉默了一下,覺得還是好女不跟蛇斗比較好一點。略顯敷衍的扶額,風語無奈道:「那您老還有什么吩咐?」

而狂喜中的穆清月,顯然沒有注意到花無情冰冷而又陰沉的眼神。這個平素最為聰明精干的女人,現在像是所有陷入愛河的女人一樣,手足無措,幾乎被狂喜淹沒了理智,一點點女強人的智商都沒有剩下。

藍逸神出鬼沒地出現在風語的身邊:「風助理,我還沒有恭喜你升遷呢……恭喜恭喜啊,風助理以後一定會步步高升、並蒂榮華的。」

看著風語欲言又止的模樣,花無情的眼里忍不住閃過了一絲笑意:「想說什么?」

風語這次的馬屁無疑讓蛇王大人很滿意。蛇王大人修長的手指摩挲了幾下下巴,十分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這倒是……不過……」話音一轉,掃了風語一眼:「本王是蛇,要掃也是蛇目一掃,本王才不屑虎目。」

…………

穆清月發狠的摔著床上毛茸茸的熊,一雙眸子里面滿滿的都是怨毒。風語,你這個小賤、人!!!你奪走的,我都會一一奪回來!終有一天,我要讓你跪著求我!

最恐怖的是,似乎每一個妖都不能夠痛痛快快的死去。就算是只剩下一口氣的妖被扔進去,都會在里面凄厲地叫上幾百年,那聲音凄慘地似乎日日都在忍受地獄般地煎熬。

保存了這么多年的那層寶貴膜,讓這個男人免費得了去不說,她還得辛辛苦苦給人家做飯熬湯,好生伺候。有她這么苦逼的人么?

穆清月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凝,整個人僵了一下,而後臉上的笑容微微停頓,有再度笑開來。眼里有著小心翼翼的期待,她殷殷地看著花無情:「王,您有什么吩咐?」

下身熱褲被t恤遮掩,若隱若現都是別樣的風情。修長筆直而又白希的雙腿、裸、露在外面,讓人忍不住食指大動。

花無情一把捉住她的食指,眼神已經恢復了清明。冰冷的眸子掃了風語憋笑的臉一眼,眼神中都是玩味:「本王看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平日里對本王言語不敬不說,現在爪子也不老實。」

「……」這樣的話別較真,聽個響不行么???

是啊,都是習慣了。習慣,真是一個可怕的詞匯。

略略將自己收拾了一下,穆清月打開了房間門,一看門外的人,臉上忍不住掛上了驚喜的笑容:「王,您怎么來了?」

風語,你這是怎么了?這樣的語氣,多像是在等待著臨幸的冷宮妃子。

花無情微不可見的皺眉,直覺風語有些不太對勁:「你有事兒?」

下班時間。

花無情挪開了眼神,不去看穆清月的小心翼翼和步步為營,聲音依舊冰冷:「本王只是來警告你,不要去打風語的主意。有一絲一毫的念頭,也不行。」

蛇王大人黝黑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很是大度地揮了揮手:「那邊是洗手間,本王借給你暫用一下,你去給本王洗干凈點。」

至於說第三種人……風語突然覺得很蛋疼。第三種人,就是那個難伺候脾氣又壞又愛找茬的出去吃「大魚大肉」的蛇王大人。風語開門之前忍不住仰頭對著上帝祈禱,上天啊,大地啊,西方的神佛啊……我寧願是壞人也不願意是蛇王大人過來……求您庇佑一下吧……

他就是喜歡看她那么鬼精靈的模樣,表面上溫順馴服,其實卻比誰都野。可是她現在,竟然像其他人一樣,看著他,滿滿的都是恐懼。

然而興起只是一時的,大魚大肉才是主食。

可是花無情顯然不想給她這個機會。長胳膊一伸,修長有力的手臂抻直了抵著門,不讓風語把門關上,臉上帶著閑適地揶揄:「風語,你確定要關上門么?今天你還沒有給本王做晚飯吃,本王的心情可是很不美麗……」

不過,貌似差一點也就真的掛了……風語想到這里忍不住臉色微微有些發白,扭了扭自己的屁、股,人啊,還是不能太傻大膽……

她的心里在不停的尖叫。表哥來找她了!!!她就知道他不是那么狠心的。她從他少年時期就追隨在他的身邊,他一定不會那么狠心的。

蛇王大人絕對是故意的有沒有!!!

話說按照傳統的套路,不是應該女子陪著某個多金總裁**一度,然後獲得無數賠償,然後從此過上奢華而又衣食無憂的日子么?為什么到她風語就變成了一條蛇?關鍵問題是為毛她錢沒有拿到,還要天天湯湯水水地伺候著這位大爺?

看著穆清月,花無情的語氣平靜的不起一絲波瀾:「穆清月,你最好記得你決定追隨我的時候說過什么。收起你現在的丑態,這樣子的你,只會催促我放棄你。」

縱使只是將她當做一條狗一般的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他卻依舊能夠這樣的風輕雲淡,理直氣壯。穆清月的眼淚情不自禁流的更歡了。

而現在,因為今天傷了穆清月,所以,他要去安撫一下么?

「過來!」看著風語小臉上的表情變化不定,花無情的心情卻意外的好了起來。他對著風語,坐在老板椅上,表情閑適,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一般,帶著居高臨下的氣勢,伸了伸手。

看到花無情伸手過來,風語卻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在辦公室里被穆清月掐著脖子按在牆上的感覺。她真的覺得……覺得她是想要掐死她的。

風語點頭示意了一下,轉身進了自己小小的特別助理辦公室。

百煉窟可謂是妖界最為恐怖的一個地方,蛇界幾乎人人聞之變色。沒有人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樣的情形,因為進去的妖都死了。

花無情不耐煩地抽出了自己的腿,對著穆清月聲音平靜,仿佛是在問是不是要喝一杯水一樣的波瀾不驚:「穆清月,你沒有後悔的權利。假如要後悔,最好是離開我。我顧念跟你的舊情,卻不代表會一直顧念下去。」

看著風語仿佛像是受驚了的小兔子一樣小心翼翼試探的模樣,花無情不禁一陣好笑。閉上了眼睛,蜷縮在這個對他來說略微顯小的沙發上,他的心情卻是前所未有的安定。

花無情冷著一張臉走進來,仿佛是走進自己的家一樣自然,做到沙發上,斜靠著沙發背,花無情的眼神有些冰冷。

「你故意說那么曖昧!」風語指控。

蛇王大人,能不用這么冰冷的表情賣萌么?

她向來知道他是俊美無儔的,仿佛是古希臘神話來走出來的神祇,讓人忍不住迷戀和崇拜。然而她卻從未想過,他的心卻也是這般的冷酷無情。

忍不住瑟縮了一下,風語打了個寒戰,猛地躲開了花無情的手掌。

蛇王大人臉上的表情倒是沒有怎么動彈,只是一雙眸子在風語的臉上掃來掃去,語氣之中竟然頗有幾分受傷:「利用完本王就不管了,風語真是好狠的心。」

幾百年,甚至是幾千年的生不如死的折磨,又有誰能夠泰然處之。

作為一個男人,面對這樣千嬌百媚又對自己一往情深的女人,他並不是多么崇高,想要學柳下惠還是怎樣。

微微低垂了眸子,花無情緩緩地放下了自己的手,身子又躺回到沙發上,氣氛突然有一瞬間的凝重和尷尬。

花無情忍不住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花無情啊花無情,你一定是瘋了。那么多穿著端庄妖嬈,妝容一絲不苟的女人你都能控制得住,卻對這個不施粉黛、穿著隨意的女人這么猴急……這是中了什么邪。

風語只覺得越想越是氣不過,拿起手中的菜刀將案幾上的排骨剁得「砰砰」作響,咬牙切齒地將排骨剁成小碎塊,風語心里充斥著報復的**。

花無情的眼神一冷,現在的風語,沒有他的允許,誰都不能動。

說罷,花無情猛地收回了手,轉身就要離開。

淚水越發的控制不住,穆清月愣愣的看著花無情:「王,您真是……好狠的心。」

風語忍不住憋笑,伸出修長白希的手指戳了戳花無情的胸膛:「蛇王大人,快點起床,清醒一下喂麻煩。」

看著落荒而逃的小小身影,花無情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只覺得心底里一片安定。

然而,顯然,風語並不是很招滿天神佛的待見。所以當打開門隔著鐵門看著門外十分閑適地靠在門旁,一張俊臉帶著悠閑和冷意的花無情之後,風語第一反應就是甩上門,最好能直接把那張俊臉給壓成平板才能解她心頭之恨。

風語憤怒了!這個人到底有沒有臉皮?吃她的喝她的住她的,還這么理直氣壯、理所當然,他丫就不會羞愧么?

躺在沙發上的花無情聽著風語明顯撒氣式兒地剁排骨,臉上忍不住流露出淡淡的笑意。一向難以入眠,厭惡吵鬧的他,竟然聽著這巨大的聲響,蜷縮在對他來說實在有些過小的沙發上,面帶著笑意沉沉的睡了過去。

欣慰,欣慰你個毛線啊!!!風語抓狂。自個兒老爹都不會這么一副「吾家有女初長成」地模樣叫囂神馬欣慰,蛇王大人你到底想要鬧哪樣?占人便宜也要有點限度吧!!!

難道現在連蛇都喜歡玩ol的調調???

蛇王大人微微頓了頓,臉上忍不住流露出一絲極其清淺的笑意,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襯衣袖口,一邊坐在了餐桌旁:「本王的年紀,別說做你的父親,就算是做你的祖爺爺,本王都嫌吃虧。」

以蛇王大人十幾萬年的高齡,別說是做風語的祖爺爺,就算是做祖宗,都嫌年紀有點大。況且蛇王大人高貴的身份在那里擺著,蛇王大人絲毫不覺得自己說這話有什么不對。

風語撇了撇嘴,看著一臉理所當然的蛇王大人,忍不住湊過去問道:「采訪一下,蛇王大人,那么對於您這次老牛吃嫩草的行為,您有什么可以說的么?」

蛇王大人淡定的往嘴里塞了一塊紅燒排骨,整齊的牙齒將排骨順利的骨肉分離,而後一邊咀嚼,一邊淡定的對著風語道:「越活越年輕,越老越新鮮。年紀大了,就得找點小姑娘小嫩草的讓自己活得年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