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容卿做好冬帽時,天將要黑了。
她去關窗時,尚能看到屋頂上坐了個男人,渾身濕漉漉的,一動不動的往她屋里瞧。
她看了男人一眼,心間思緒沉沉,最後卻是狠心將門窗給關上了。
過了兩刻鍾,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她忍不住將窗戶打開,露出一條縫隙,偷偷往屋頂上望去,這時已經看不見男人的身影了。
他應當是回去了,尚好。
又再過了些時日,漸入深冬,天氣冷得厲害。
屋外寒風凜冽,刺骨凍人。
容卿屋里燒上了地龍,暖洋洋的,她坐在火爐前,給小寶做棉襖。
小寶趴在窗邊,看著屋外紛紛揚揚的雪花,還有屋頂上的男人,不由得有些心疼。
他回過頭,朝容卿道:「娘親,下雪了。」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初雪,來得毫無預兆。
「哦。」容卿拿針的手微頓,她自然知道小寶的意思,不過,她沒理會。
她繼續低頭縫她的衣裳。
這男人待會便會走吧,這冰雪不同於雨水,龍應當是不喜歡的。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容卿讓小寶把窗戶關上,以免風雪飄進來,凍壞了他。
小寶看著屋頂上的爹爹,有些於心不忍。
關了窗,爹爹就看不到娘親了。
他將窗戶虛掩著,偷偷留了叄指寬的縫隙。
爹爹每天來看娘親,他也能每天看到爹爹。
有時,爹爹還會隔空同他打手勢,作暗語,陪他玩耍。
他覺得爹爹也不是很壞,但娘親一次都沒理過爹爹。
過了叄個時辰,小寶忍不住將窗戶打開,往屋頂上望去。
他回頭朝容卿喊道:「娘親,爹爹變成雪人了,我都看不到他的眼睛了。」
容卿縫針的手一頓,微有些驚詫,那個男人沒走嗎?
其實祝尤的內傷一直沒好,經脈具斷,又沒有貴重的仙丹妙葯,自然好不了這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