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拈酸吃醋(2 / 2)

春不渡 雲笙笙 1202 字 2020-12-29

「那倒不必,再如何熱鬧自是比不得京城。」

沉硯歸了然,兀自從袖中揀出一株簪花,為她挽了個發。

曲小九偏頭笑了笑:「沉郎若是個婦人,定是個極賢惠的女子。」

沉硯歸眉眼含笑,曲指在曲小九的額間輕點,也不在意她這番調笑:「倘我真是個婦人,必是個不得寵的怨婦。」

「整日里憂心夫君,惶惶不安,恐夫君心系旁人......」

曲小九聽著他那一腔子的怨言,佯做羞紅著臉,無措地別過頭去。

她伸手掀開輕微晃動的簾子,就見著不遠處似是有好幾個僅著紗裙的女子半遮著臉一面起舞一面吟哦幾首新詞,底下或布衣粗麻或綾羅綢緞。

她見著新奇,待馬車晃近了,更是伸長了脖子向外探去,恨不得整個人都貼在那處。

「去客棧落了腳,我再陪你出來瞧瞧如何?」沉硯歸不由失笑,斂了口中那些深閨怨婦的詞,雙手攬著曲小九的腰身將她帶進自己懷中。

「好。」

這幾日曲小九都是一副病懨懨的模樣。

沉硯歸見她如此乖順,也不好冷了她的心,只得讓車夫快些尋個客棧落腳,好將她帶出來散散心。

這處小鎮選花魁的法子也不曉得是從何處學來的,並非去比較琴棋書畫,而是以舞取勝。

等曲小九姍姍趕來時,已是決勝時刻。

只見台上的紅衣女子水袖翩躚,扭著纖細的腰肢,嫵媚多姿的眼神不住的暼向沉硯歸,一顰一笑甚是勾人奪魄。

不多時一張綉著艷名的香帕倏地落在沉硯歸身上,台上的紅衣女子拂去珠簾露出一張姣好清秀的小臉,眸含春情直直望向沉硯歸。

曲小九怔愣住,不解地問道:「這是何意?」

周遭的看客當即笑著回她:「這花魁自是瞧上了你家夫君,想同他春風一度。」

曲小九眸色微變,冷下臉來,涼涼地掃了一眼台上搔首弄姿的花魁,渾不顧那些個調笑,徑直扣著沉硯歸的手,將人帶離了那處喧囂。

沉硯歸見著曲小九為自己吃了味,心下好笑,面上仍是端著,狀作不解地問她:「怎地不瞧了?」

曲小九聞言,止住了步子,抬眸瞪他,沒好氣的說道:「你若想瞧,自去便是。」

沉硯歸自是不敢真將她給惹惱了,他唇角微微揚起,將人擁進自己懷中,低聲哄她:「我只願瞧你,旁人皆是庸脂俗粉,怎能與你相提並論。」

「我可不信,沉郎想必很是願意同那花魁花前月下。是我擾了你們二人的興致,沉郎還是快些回去赴約才是。」

曲小九冷著臉推搡著沉硯歸。

沉硯歸失笑,大掌扣著她的腰肢,緊緊抱著她的身子,薄唇輕啟,頗有些委屈道:「素來都是我拈酸吃醋,九兒難能為我吃味上一回,怎還不允我得寸進尺一些?」

曲小九耳尖別著一抹紅,她略有些不自在的掙了掙身子,悶聲狡辯道:「你胡說什么,我如何吃味了。」

「是我不是。」沉硯歸含笑,體貼的不再多言,尋了個旁的話口:「是去別處瞧瞧還是回客棧歇腳?」

曲小九毫不猶疑,忙道:「我累了,回去歇歇罷。」

沉硯歸低聲笑了笑,松開她的腰肢,大掌扣著她的手,愉悅道:「好。」

暮色攬下光輝,落在十指相扣的璧人身上。

沉硯歸笑著柔聲說了些趣事,惹得曲小九頻頻發笑,明艷張揚的瓷色小臉上一掃連日的陰霾,偏頭望向他,眸底盪著深不見底的繾綣。

沉硯歸被她如此瞧著,只覺心口酥麻,半截身子都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