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上:曝光(1 / 2)

</br>同學會聚餐後,有些去唱k,有些喝大了找地方睡覺,程嬌站在路口揮別每一位同學。

等所有人都走後,她又在原地站了會兒,看著街頭人影泱泱,老的少的,匆忙的淡漠的,每個人都像藏著獨屬於自己的一份心事,行走在喧聲里,又兀自在自己的世界里安靜著。

也不知站了多久,等冷風吹散心里的郁氣,看時間不早了,她才打算打車回家。

正要招手,轉頭看見一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不遠處的路燈下,身影長長的,挺拔帥氣,自成一副風景畫。

程嬌驚訝地跑過去,幾乎毫不猶豫撲上去掛在他的身上,「怎么提前回來了,不是明天嗎?」

林晏接住她低低笑了兩聲,開玩笑道,「我不提前回來,萬一你被人拐跑了。」又四下看了看,「越來越奔放了,大街上摟摟抱抱像什么話。」

程嬌氣哼哼地橫他一眼,「那你倒是撒手啊!」

「你自己投懷送抱來著……」還把她摟得更緊了,摸著她的肚子,「晚上沒吃飽嗎,怎么感覺沒貨?」

程嬌氣惱,「一群人都忙著侃大山,我哪有心思吃東西。」其實是以前一位追求者又來騷擾她,她本來以為自己可以心平氣和地拒絕,結果還是搞得惡心透了。

林晏笑笑,「那你想吃什么,我們去加個餐。」

程嬌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林晏領著她去了一家口碑火鍋店,店面在一個巷子深處,但是生意火爆,里面坐滿了人。

他點了菜,又要了一瓶冷飲一瓶熱飲,就在外面等著,直到屋里吃完一桌才牽著她進去。

他把桌椅擦了一遍讓程嬌落座,周圍小桌子小凳子擠滿了人,吵吵鬧鬧,各色各樣的人都有。a城人喜歡夜生活,而且好吃的必排隊,普通大眾的好吃地兒基本也都散落在這種地方。林晏也不是搞形式主義的人,而且相比較高檔餐廳程嬌明顯更喜歡這里。

很快鍋底上來,林晏燙了菜翻著吹涼了喂她,程嬌接過來,「我自己來吧。」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地消滅著,麻辣在口齒間流竄,勁道爽口如珍饈美味催動著味蕾,再加上一口冰飲,那滋味酸爽刺激。

程嬌喜辣但是又不太耐辣,吃得酣暢淋漓額發間起了一圈汗,眼睛濕漉漉鼻子紅彤彤的,辣得吐舌頭。

林晏看著她的樣子情生意動,勾著她的肩膀推她到牆角親吻,他霸道地深入她的口中,探著她的濕潤與甜美,這里剛好靠近窗戶,藏住了曖昧的一角。

程嬌想抗拒,他又拉了外套罩著她,程嬌躲在里面像隔絕了一切喧囂,有一種現世安穩的妥帖感,把她的心塞得滿滿的。

兩人分開時,都有些面紅氣喘缺氧的樣子,內心又有點做了壞事的竊喜感。

林晏摸了摸她的頭,湊到她的耳朵,「等會兒回去保持狀態。」

程嬌橫他一眼,欲語還羞。

她不得不承認林晏作為一位男朋友做得很盡善盡美了,萬事以她的喜好為先,言語上也從不逼迫她交代什么,方方面面無可挑剔甚至無人可及。

她的隨心所欲換來隨心所願,覺得人生大抵算圓滿了,竟然在不安分的年紀生出了一絲想安分的想法。

因此周末回家的時候便想尋個由頭向父母坦白,她可還沒忘當時父母對蕭客初見一面的好感。

這要是以後林晏出現時弄岔了,那可就要鬧烏龍了。

程嬌一進門就感覺氣氛不對,程父肅著一張臉,端起了年輕時候當教導主任的架勢,程母在一旁悲傷垂淚。

這場景莫名熟悉,程嬌恍然地站在門口不知該進還是該退。

程父看見她進來,就像當年一樣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程嬌被摑得摔在地上,臉皮上瞬間印出幾個指印。

程母嚇得直尖叫,趕緊跑過來摟住她,「嬌嬌,你沒事吧?」又轉頭對著程父,「你個老不羞的,不是說好不動手的,先問清楚情況再說嗎!」

一迭照片甩了過來,程嬌只看了其中一張就明白過來,她閉上眼睛,感覺渾身血液都在往頭頂涌,腦子里像裝了發條一樣嗡嗡作響。

「這個男人是誰,你今天老實給我交代清楚!」

程嬌凄涼一笑,喉嚨陣陣發酸,這就是她的父親,永遠不問青紅皂白只會詰問指責。

程母護著她朝著程父大吼,「你這么大聲干什么,事情都沒問清楚你發的哪門子瘋?」

「你就會慣著她,她自己干的什么好事,連禮義廉恥都不要了!」

程嬌背靠著牆,一字一頓,「禮、義、廉、恥,這種時候你永遠顧忌著你的禮義廉恥,幾張偷拍的艷照,幾本色情漫畫,你就斷定你的女兒是個不顧禮義廉恥的盪婦,這就是你的為父之道,為師之道,你有沒有想過你以我為恥的時候,我同樣以成為你的女兒為恥!」

別人的誤解、嘲弄、甚至侮辱她都可以抵擋,唯獨來自親生父親的不信任,才真正傷透了她的心。

「好!好!好!」程父伸著手指點著她,「不止不顧禮儀廉恥,連尊師孝道也不講了,你給我滾,程家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程嬌站起來,捏緊了拳頭又放下,像卸下一身重負,走出門外。

「嬌嬌!嬌嬌……」程母焦急的聲音越來越遠。

外面已經天黑了,天黑好像永遠是一瞬間的事。還淅淅瀝瀝地飄著小雨,程嬌走在風雨里,仰著頭伸手接住幾滴,看著它們被手心的溫度慢慢浸化。

她回了出租屋,倒在床上蒙頭大睡。

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才會承認自己活得孤獨,想要人愛,想要人陪。

第二天在上班路上接到林晏電話,「昨晚怎么了,一直沒接電話?」

昨夜大雨過境,留下路上成灘的瀝水,路過的汽車飛馳濺起泥濘水漬,程嬌一邊招出租車一邊回他,「沒事,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