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難道不是徐則的意思嗎?自己只不過是順水推舟提出來的,賣了個人情。搖搖頭,徐喬一時間弄不清她這個弟弟在搞些什么東西。

「去,我一定去。」

「行,到時候我把地址發給你。」

因為徐則來,所以徐喬收拾完之後並沒有立刻回房間,而是非常罕見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電視。

當然一起的還有徐則和.....徐立軒。

「生命因磨難而豐富,鉛筆若是不經受刀削的痛苦,怎能寫出美麗的文字?初生的小鳥不經受學習飛翔的痛苦,怎能翱翔於天空?成長之路,不可能一帆風順,每經歷一次磨難,我們就會得到一次生活經驗。當我們與磨難再次相遇時,就能更加從容面對,我們就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

電視上播音腔端的極好的主持人在繪聲繪色的贊頌著磨難,說我們應該感謝它,甚至應該期盼著它的到來,以一種虔誠匍匐的心。

這話是挺符合新時代下的政府所構建的價值觀的。多么讓人心肝為之顫抖的話,但是在徐喬聽來卻是一陣陣的惡寒。

苦難的事實就是令人痛苦的。美的是將痛苦浪漫化,添上人文色彩的臆想。沒有人願意在泥濘中開出花來,對於強者來說,逆境可以磨煉他的意志,增強他的體魄,豐富他的知識,激勵他的行動,但是對於弱者來說呢,這不亞於天崩地裂,甚至由於自身的缺陷,他連一句抱怨都說不出口,即便說出口也沒有人聽,這些磨難升華的理論不過是適應於強者的。

很多時候,弱者是不被考慮進去的。

關在籠子里的金絲雀是沒有辦法體會到高爾基筆下海燕所經歷的風暴的,如果他遇到,只不過是被風雨擊打的更慘。

徐立軒眼睛雖然盯著屏幕,但是注意力卻並沒有從徐喬身上撤回。他看見徐喬越蹙越深的眉毛,看見她緊抿著的唇角,就連抿起的弧度都在透露著拒絕和倔強。

他想此情此景他應該對徐喬說些什么來進一步拉進他和徐喬的距離,但是最終他也沒有說出來,所做的也不過是趁著徐喬沒發現,身體朝她的方向移動了少許,就好像他真的和離徐喬又近了一步。

他此刻的頭腦無比的清醒,絕大多數情況下,他對徐喬的敞開心扉都讓他在事後追悔莫及,倒不如欲言又止,來的慶幸一些。

畏首畏尾,瞻前顧後已經不足以來形容他,余下的都只剩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