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我感覺我現在就是在花果山水簾洞里面。」,興許是外面太嘈雜,就連徐立軒也開始學著徐則的樣子,貼在窗戶上面往外邊看,說了一句,「陳山還是沒走。」

「陳山是誰?」江停看向外面,思忖著,聽著像個人名。

「哦,那是這條街上有名的釘子戶,當然並不是指他不肯同意拆遷,而是他怎么著也不肯回家。」徐喬耐心地跟江停解釋。

「有家為什么不回?」

徐則沒什么表情地彈了一下滴到身上的雨點,「那當然是因為不是所有的家都是家啊,看見沒,就是正對著九龍衛浴的那輛卡車。」他邊說邊指給江停看,江停探過去身子,隱隱戳戳地約過水霧,看見了一輛卡車。

「他兒子是個好賭的,陳山給他娶了兩個媳婦,全被他打跑了,就連兒子也給他帶走了,現在都快四十的人了,一天天的窩在家里沒錢了就找他爸媽要,不給就打,這不,陳山受不了了,就出來買菜,連家也不回。」

「他媳婦不跟他一起嗎?」

「他媳婦跟他也過不到一起去,不過是因為有個孩子一直沒離婚而已。」,徐喬下意識地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看向徐則,他臉上沒了剛才嬉笑調侃的神情,而是徐喬不常見的漠然。

徐則心里門清,他何嘗也不是這樣,徐風和范麗早就過不下去了,但是為了一個他還在忍著,自己每次回去都跟看戲一樣看著他倆,上演夫妻恩愛的戲碼,真的,要是他倆離婚,徐則可能還佩服一下他倆的坦誠,也好比這么拖拖拉拉的,他總覺得,自己是被道德綁架的,一旦自己做的有什么地方不好,就會得到一個白眼狼的稱號。

他們肯定會說,你都不知道爸爸媽媽為你忍了多少?你這么做對得起我們嗎?

可是他從這段不正常的婚姻中並沒有得到幸福,而是掩蓋不住的厭倦,他們當真兢兢業業地演的毫無紕漏嗎?

不,矛盾是不會消失的,他們也是會懈怠的,比如,自己就是他們怒火爆發的殃及者和犧牲品。那些忍不住的瞬間,他每一次都會被燒成灰。

一句為了你,葬送了多少原本應該正常而非扭曲成長的靈魂。他們把這個枷鎖錯當成權利,妄圖鎖住他。

於是,他開始叛逃。

江停越聽越覺得心中的疑惑大增,問題也是一個接一個地冒出來,「他就睡在卡車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