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踏上二樓時,那一聲像鍾聲敲響,言繪閉上了眼睛,准備認命迎接死亡。
可等了一會他還在走,她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這是上叄樓?
她不解的睜開眼看看周圍,又努力從他的臂彎中去看二樓,二樓走廊上的感應燈正好滅了,滅之前她看到了叄個緊閉的房門。
此時也正好到了叄樓,言繪轉回頭,叄樓也是叄個房間,只是跟二樓的位置不一樣。這次他沒有再上去,而是朝叄樓的一個房間走去,用腳輕輕頂開虛掩的門。
這個房間很小,大概是叄個房間里最小的,燈光也不是很亮,但是屋子里非常干凈整潔。
干凈到甚至不像有人住。
老六把她放了下來,腳一沾地,言繪看准機會立馬朝還沒有關上的門口沖,不過也就跨開了兩步,被他一把抓了回來。
他捂著她的嘴,伸手過去關上門反鎖,「別出聲,老大就在隔壁。」
這一句把她嚇到了,那個戴著眼鏡看起來溫和又老實卻實際是個變態的老大,居然住在他隔壁。她綳緊身體閉上了嘴巴。
老六松開手,去翻出了一根鏈子,扣在她的右手手腕上,另一頭固定在床頭上。言繪看著手腕上的鏈子,心涼了,本來還想著偷偷逃跑,被鎖住就沒辦法了。
而且鏈子不算非常長,她也僅僅只是勉強從床頭能走到床尾而已。
他坐到了床邊,看她遠遠的站著,不解的拍拍身旁的床,「怎么不坐?」
「不了......」她站的更遠了。
兩人就這么看著對方,她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天吶,要這樣看一夜嗎......言繪心里哀嚎,祈禱面前這個穩坐如泰山的大個子能趕緊睡覺。
又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好一會,老六站起來,在房間里來回踱步,像是在想什么,手撓著後腦勺,看向她:「我再去給你做點東西吃。」
「我不餓。」她看著他的體型,下意識的往牆角擠了擠。
他撓著頭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那......我先出去了......」說完開門就走。
言繪滿頭問號,從這個人身上找不出行為的邏輯性,難道是殺人前故意耍一下她?她盯著門縫,外面不像是有人,他真的走了?言繪小心翼翼的走到床邊,試著弄開鏈子,弄了好一會也沒弄開,她又輕手輕腳的翻過床,去她勉強能碰到的桌子那里看看有沒有什么工具。
結果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桌子的抽屜里整齊的擺放著各種刀具。
她嚇得顫顫巍巍的關上抽屜,又顫顫巍巍的翻過床躲在了牆角,把別在衣擺的發夾握在手里。抖了半天發現這樣太蠢,明明抽屜有刀,比發夾的殺傷力大多了,她為什么舍棄刀選發夾......
言繪又翻過床去開抽屜,挑了一把趁手的小刀握在手里,然後縮回了牆角,盯著房門。
老六把樓下收拾好,又去洗漱消毒了一番,才打著哈欠回去。打開房門就看到她坐在角落里靠著牆睡著了,腿上還放著一把刀。
他認出來那是自己的刀,覺得她碰這個實在過於危險,可能會傷到她自己,便走過去拿起來放回了抽屜里,把抽屜鎖上。門也反鎖好,走到她跟前,輕輕的把她抱起來放到了床上,給她脫掉了鞋子,蓋上了被子,他也躺到了床上。
本來已經關掉了燈,他起來又把燈打開,重新躺回床上,看著旁邊她放松安眠的睡顏,他也緩緩的閉上眼睡著了。
習慣了早起,即便昨晚睡得很晚,當窗邊透出光亮時,老六還是翻個身准備要起來了,他先揉揉眼再睜開,入眼看到的便是言繪安然睡著的臉,她大概是有些冷,緊貼著他,甚至一條腿還伸到了他身上。
好像因為看到的是她,這個清晨突然變的美好起來。老六覺得心情十分愉悅,手輕輕拿開她的腿,要起來去做早飯,他的身體還沒來得及動,她被拿開的腿立馬又壓了上來,身體還順勢往他懷里擠了幾下。
兩人面對面的姿勢,本就已經很近,她再不老實的這么擠,幾乎讓兩人的身體完全貼在了一起。他為了不吵醒她,身體動都沒動一下,只是伸出一只手,想要輕輕的再次把她的腿拿開。
剛把腿拿開了一點,她就忽然蹬開了他的手,身體也翻動了一下,隨後又翻回來,頭碰到了他的頭,唇擦過了他的唇。
老六愣在那里,剛剛是什么感覺......他看向她的嘴唇,又舔了舔自己的嘴,剛才的感覺,難以描述的奇妙......
窗外的光已經有些刺眼了,言繪翻了幾次身,難受的用手擋住了臉,覺得有些熱,又把身上的被子踢下去,不過踢得過程中,她好像踢到了人,腳就又試探得踢了幾下,她忽然想起來這幾天的遭遇,一下子睜開了眼。
看到的是老六,他看到她醒了,還對她笑了一下。言繪眨眨眼,這才發現兩人居然睡在一起,而且自己還在他懷里。
她趕緊低頭看了一下,衣服在,完整的在。她立馬坐起來,「我怎么睡在這里?」
「我看到你睡在地上,就把你抱上來了。」他也起來,看到她又站在了牆角,以為她不知道可以睡這張床,解釋道:「這個床你也可以睡,沒事的。」
是在耍她吧,這一定是在耍她吧。言繪搖頭:「你們不要這樣玩我了,我真的要嚇死了......」
看她蹲在那里抱著胳膊哭,老六有些手足無措,站起來走過去,卻不知道該說什么該做什么。
「我沒有,我只是想救你。」他焦急的開口。
「那你放了我。」她抬起滿是淚的臉。
說的對,應該放了她,但是......老六看著她,低下頭,咬咬嘴唇,又抬起頭,聲音很輕:「你留在這里好不好?」
「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