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300吧夫人！」

「唔——」菲特考慮了一下，終於還是點了點頭，「那好吧！再加上300上品靈石！」

聽得菲特同意，攤主剛才還是苦大仇深的表情，一下便眉開眼笑了起來，收了菲特的錢之後，還順帶拿出來一個精致的瓶子送給菲特，「多謝夫人光臨，這是防塵液，拭擦後可以有效地防止灰塵沾染在器物上面，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請夫人笑納！」

「哦！這東西倒是有點兒意思！」林錚好奇地上前說道，「效果真的有你說的那么好嗎？」

聞言，攤主這就笑道：「不知道道友的要求是多高，不過，我自己試驗過，擦拭著防塵液之後，就算把東西扔到泥粉里面再拿出來，也依然一塵不染！」

「看樣子你很有信心啊！」林錚笑道，「那成，這東西我挺喜歡的，如果你還有的話，我就全買下了！」

攤主聞言，這就樂了，趕緊笑道：「有！有！還有很多，您要是想買的話，一瓶收您20塊上品靈石，您看怎么樣？」

「成！」林錚拉住了菲特笑道，這點兒小價錢就用不著討價還價了，全部加起來還不知道有沒有一個混元晶的價值呢！

「大人！」

「好啦！知道你會持家，不過這點兒小錢就用不著計較那么多了！」林錚好笑地看著菲特道。

菲特很開心，盡管依然面無表情，但眼神中卻充滿了笑意，手里抱著才買到的古畫安靜地跟在林錚身邊。四娘察覺到了菲特的心情，卻不知道她到底是因為什么這么開心，還當是因為買到了非常中意的東西，這就好奇地問道：「菲特，這幅畫真的有那么好嗎？」

聽到四娘的聲音，菲特猛地回過神來，「這個啊！」菲特低頭看了下手里的畫，「還不錯吧！」

「唔——！」因為四娘的話，林錚的目光也落到了這畫上，這畫是裝裱在一個畫框里面，畫框呈黑紫色，上面的雕刻風格看起來就給人一種古老的感覺。但里面的畫作卻讓林錚看的眉頭一皺，晦暗的色調描繪出一片亂七八糟的圖像，看著很有畢加索的風格，林錚盯了半天就不知道里面表達的是什么，而畫作渲染出來的那種陰暗的氛圍，看得林錚的心緒都是一陣煩躁。依稀間似乎可以從畫上看到一張在哀嚎的面孔，令人毛骨悚然！

「菲特，這東西掛在紅魔館的話，晚上會把人嚇死的吧！」

「大人，其實我們現在看到的，並不是這幅畫本來所描繪的畫面！」

「哦？」林錚這就好奇了起來，「怎么說？」

「我之前和那個攤主所說的話，並不是假的，這幅畫上面的確有著非常強大的詛咒和怨念，似乎還吸收了不少的怨靈在里面！」菲特撫摸著畫說道，「不過其實這樣也不錯，這樣一來，作品的附加價值反而更高了一些，一件棲息了怨靈的作品和一件普通的作品比起來，不是更有神秘的色彩嘛？」

「額，你這么一說好像有點兒道理啊！」林錚一臉恍然地說道，確實，以他們的能耐來說，怨靈什么的，根本不在話下，不如說林錚反而挺喜歡見到怨靈的，畢竟欠了幽若不少債。「不過這畫看著實在太磕磣了！」

「不會啊！」菲特看了下畫作道，「雖然色調晦暗了一些，但畫作所表現的，那種強烈的絕望與憤怒，還是非常鮮明生動的，單從藝術鑒賞方面來說，也稱得上是上上之作，看樣子這依附在畫上的惡靈藝術修養還不低呢！大人您不喜歡，或許是因為不太符合東方人的審美觀吧！」

「想說我是門外漢就直說！」林錚沒好氣地笑道，「我本來就不擅長藝術鑒賞！」在他這種門外漢的眼中，就算是被舉世推崇的畢加索畫出來的東西，也就和小孩子的塗鴉差不多，

「不過嘛！我始終覺得，真正好的作品，應該是可以將它所要表達的感情，傳達給大多數觀賞到它的觀眾，而不是還需要什么高層次的藝術鑒賞水平，要知道絕大多數的人，都沒有什么藝術修養，我看不懂，你內涵再高也就是一副塗鴉，了不起是一副值錢一點兒的塗鴉，這就和罵人一樣，罵人就是為了讓被罵的人不爽，你用他聽不懂的話罵上半天，他聽不懂，你罵上多久也是浪費口水，達不到讓對方暴跳如雷的效果。就像這幅畫，它就算是在嘲諷我我都不知道，對我來說還比不上夏末她們的塗鴉，至少我還知道那些小家伙畫出來的是什么東西。」

林錚話音一落，菲特手中的畫竟然抖動了起來，讓林錚他們有些驚訝，「喲呵，看樣子這畫里面的惡靈還不服氣來著！」林錚這就笑了出來，而後便拍了拍這畫，「不服氣你也得憋著，這本來就是事實，哪怕你生前是個了不起的畫家，信不信只要我說這是我畫的，立刻就會有一大群人把這畫貶低得一無是處？！現實點兒吧！名氣這種東西，更多的時候是被炒出來的，真正懂得欣賞你的，永遠都只是極個別人，反正我是不懂了。」

菲特很想笑，認識了林錚這么久，她哪里不知道林錚的德行，他之所以說出來這么多話，不過是為了掩飾一下自己在藝術鑒賞上短處，雖說也頗有幾分道理，但說到底只是為了在她面前找回點兒面子而已，而現在有了個可以欺負的對象，就更加變本加厲了，想想這畫上的惡靈還真有點兒可憐。

「主人好厲害，懂得真多！」四娘不知道林錚在說什么，不過總而言之，就是感覺很厲害的樣子，為了滿足林錚小小的虛榮心，菲特也是忍著笑，一本正經地說道：「大人說得很有道理，菲特受教了！」

「嘁——！」菲特話音剛落，便有人嗤笑了起來，心中不悅之際，便聽到有人語氣鄙夷地說道：「不學無術還能說得這么理直氣壯，我算是長見識了！」

聽到這番話，林錚才要得意起來的心情，頓時便糟糕了起來，但沒等他發飆，菲特便已經怒氣沖沖地轉身大喝：「閉嘴！我家大人說的話，還輪不到你來評價！」

林錚聽得心情那叫一個舒坦啊！不管怎么說，有菲特支持，林錚就感覺很滿足了，轉身望去，這就看到了一個儀表堂堂的年輕修者，手持折扇，頭戴金冠，一看就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在一看他身後的跟班，林錚臉上這就露出了了然之色，原來是找事兒來了！

那年輕修者看著怒氣沖沖的菲特，神色有些驚訝，「咦？你這侍女長得倒還靈秀，侍奉這等粗野的下等人實在是太浪費了，若你願意的話，不如來侍奉我如何？我歸一宗好歹而是諸天神界排的上號的宗門，總比你去服侍這種沒名堂的下等人好多了！」

「下等人？！」菲特冷冷地盯著那修者，「你以為你是在和誰說話？！」就算是聖人都不敢說林錚是下等人，你一個歸一宗的弟子算什么東西？也敢說她菲特的大人是下等人！？

聽得菲特這么一說，這年輕修者便知道她的心思了，當下便是一陣遺憾地搖頭，「可惜了，好好的鮮花倒是插在了牛糞上！」說著，這修者便望向了林錚，「敢對我歸一宗的弟子動手，想必你也已經有相當的覺悟了吧？」

林錚正想開口，結果又被別人搶白了！

「呸！」一陣不屑的聲音響起，「歸一宗了不起啊？！當我們斷天澗的人好欺負不成？！」

這聲音聽著甚是耳熟，林錚循聲一望，便看到弒滅帶著一幫子人浩浩盪盪地走了過來，而在人群中，林錚看到正在對他露出笑臉的斷天澗大師兄——馮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