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前段時間推廣商業增賦一事阻礙太大,朝廷著吏部的人下去查了查,這才發現有些地方官員借著手中權力以權謀私、中飽私囊,導致民間怨憤較大,口碑不好,公信力自然也低。
於是,有人提出要整頓吏治。
原來是這樣,難怪會有人打著錢家的主意,以錢家在江南的名望和地位,若是振臂一呼,不說擁躉者有多少,但肯定能起到一個穩定人心的作用,也能把矛盾從朝堂轉嫁一部分到錢家。
計謀是計謀,只是心思太不正了,造謠朱恆這個殘疾人會榮登大寶去欺瞞錢家人配合朝廷施政,這跟在朱恆心上插一刀有什么區別?
因著這一事,連帶著曾榮看皇上也不順眼了。
半個月後,綠荷送來綉好的《金剛經》,要依曾榮的意思,是想帶著綠荷一起去瑤華宮,可綠荷拒絕了她,說是不妥當,顯得她太過急於邀功。
這話提醒了曾榮。
可她委實不想一個人去見她,自從上次婉拒朱悟後,曾榮明顯感覺到皇貴妃對她的疏離,誰知道她會不會找個什么理由來罰她?
琢磨了一天後,次日下午,正好曾榮當值,她把這綉好的經文帶進了乾寧宮,瞅准皇上一個空當,她蹭到了皇上面前,送上一個大笑臉,又殷勤地替他把茶盞里的涼茶換成熱的,這才開口說是要去瑤華宮。
朱旭眼皮都未抬,「這事不必跟朕告假。」
「這是當值時間,自然要跟皇上告假的。」曾榮回道。
「哦,你也知是當值時間?」
「可不當值時間下官很忙的,下官要整理文檔,要給太後綉經文,要看書練字,要學瑤琴和圍棋,還要畫畫,還有練習針灸。」曾榮舉出了一堆事情。
「瑤琴和圍棋?跟學誰?」那幾個技能朱旭大致了解過,唯獨這兩項他從未聽曾榮提起過。
「回皇上,鄭掌事,皇上認識的,就是之前膳食局給您試菜的鄭掌事,後來去了葯典局,代替下官之前的那位置。她就住在下官隔壁。」曾榮把鄭姣推了出來。
這份人情她必須還她,思來想去的,她找了這么一個法子。
當然了,為免被人識破,曾榮是真的跟在鄭姣後面學彈琴和下棋。
「為何要學這個?」朱旭問。
「技多不壓身。」說完,曾榮自嘲一笑,「啟稟皇上,其實是羨慕別人,羨慕他們彈琴下棋時的那份優雅。」
「不用和旁人比,你也有你的好。」朱旭難得誇了曾榮一句,也不算是誇,算安慰吧,因為他記得曾榮是從農村來的,連溫飽都難以為繼,肯定吃了不少苦。
「多謝皇上肯定。呵呵,下官也是這么認為的,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都有自己的好,就好比枝條上的鮮花有鮮花的嬌嫩,地上的野草有野草的頑強。那皇上,下官能走了么?」曾榮再次厚顏一笑。
朱旭揮了揮手,待他琢磨到曾榮這幾句話不對味時,曾榮已然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