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後果是什么,他無所謂。(1 / 2)

</br>許一一埋頭抱膝縮在牆角,她在26°這個人體最舒適的室溫里,穿著讓人極其難受的高領毛衣,把自己密不透風的包裹了起來。

意識出走的日子里,一天開始以秒計時,86400秒,漫長又難熬。

也許她不該理會許嘉允,那樣她就不會在那個包廂里看到王文抒;也許她不該去賭,那她就不會去喝那杯酒;也許她放下一切仇恨,她就不會再一次那么狼狽的被扒光了。

可生活中有太多也許無法避免,掰開一個也許,還會有許多個也許。許一一的生活中沒有能供她阻隔傷害的城牆,她的肉身太單薄,傷害總是在某個未知的時間點竄出來,擋也擋不住。

從遇上傅非衍起,她就好像走進了一個被扒光的死循環,每扒一次都傷筋動骨,按理說她早該習慣了,可此刻的她只想把衣服融進她的皮肉里,藏住自己破敗不堪的內里。

酒是她自己喝的,衣服……赤身裸體不比穿著衣服的好到哪里去。

都有誰看到了呢?她聽到了好多人的聲音。

傅非衍?王文抒?紀潛之?沉念騏?陳柏?還有哪些人呢?她努力的回想著。

哦,對了,好多好多人,大家都看到了。

以前只是傅非衍知道,現在大家都知道了。

生理感官讓她清醒的知道自己並沒有遭受什么非人的侵害,可是心理感官一遍又一遍的提醒她的臟,所有人都知道了,陌生的熟悉的好多人的聲音如魔音繞耳摧毀著她的意志。

她把意識留在了那個兵荒馬亂的房間里,不知道過了多少個86400秒,她麻木的看著傅非衍小心翼翼地跟她同處一個空間,可好奇怪,他好像有很多張面具,有時她覺得他就是傅非衍,可有時又有點像王文抒,再一個瞬間突然又變成了許嘉允,他們對著她伸手,神情詭異的含情脈脈,他們想碰她,她就尖叫,讓她喝水,她就想嘔吐,他們都是壞人,諷刺的是只有傅非衍讓她覺得安全,她就這么病態的只接受傅非衍跟她一個空間,一切闖入者都會讓她驚惶地崩潰。

她不關心什么睡眠,也感受不到飢餓,喝一口水都能吐到天昏地暗,這不重要,整夜整夜的睡不著,這不重要,她在小小的空間里倒計時,她焦躁又耐心的期待著離弦的箭能命中目標。

許一一就這么縮在那里,把自己藏在窗簾後面,原本就瘦的人,兩天不吃不喝不睡,就像是破敗的花一樣,失了生機後快速的形銷骨立。

傅非衍也就這么陪著跟她熬了2天,所有人都被擋在門外,醫生在電話里一遍又一遍的強調許一一此刻心理干預的重要性,傅非衍心亂如麻,六神無主是對現狀最好的詮釋,可他也不知道怎么辦!他到底該怎么辦?醫生說的他都知道,可是許一一的尖叫跟顫抖讓他的心都碎了,他沖動的做了決定,許一一現在只要他,那他就陪著她,瘋了病了的許一一他都要,他覺得他傅非衍承擔得起這個結果,也給得起他們兩個的未來。

掛掉醫生的電話,老爺子傅席深這兩人的電話又開始一個接一個瘋狂的打進來,傅非衍很少有後悔的事情,現在卻非常後悔沒直接弄死王文抒那孫子。

傅非衍知道這次事大了,從小到大加起來的禍也沒有這次惹得大,可他不在乎,王文抒多半廢了,他知道,但是他還是那么做了。

後果是什么,他無所謂。

傅非衍關了機把手機扔在沙發上,起身倒了杯水加了點蜂蜜,房間門一直開著。許一一的狀態時好時壞,她總是把自己埋起來,縮成小小的一團,壞的時候聽到點聲兒都會瘋狂的尖叫痛哭,直到哭到脫力暈過去。好的時候傅非衍一碰她她就忍不住發抖,可是只要稍稍用力把她摟緊懷里,她就會慢慢鎮定下來,乖乖的任他抱著。

現在雖然也不知道狀態是好是壞,可是許一一已經3個小時沒有沾水了,他現在已經不強求她吃東西了,能碰碰水就是進步,他好像也病了,丟掉一切理智的縱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