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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情看著這樣子的蕭忘雲。

他的目光冰冷，漠然，帶著高高在上的審視，再也看不出曾經一丁點兒溫情的味道。

就如同他的劍。

同樣冰冷，漠然，帶著毫不留情的殺意。

但是他在留手。

鍾情看得出來，蕭忘雲沒有要自己命的意思。

他若是想要人命，這凌霄道宗的道統怕是要斷絕一半。

但是鍾情知道，自己必須死在這里。

斬心魔，他才能度過這最後一劫。

這個時候，鍾情想著，幸好他現在什么都不記得了。

他要是記得的話，怕是寧願自己死，也不會對她動手的。

可是，他不願意傷害她，鍾情又怎么可能看著他死在這天道之下呢？

霜雪一般凜冽的劍光劃破虛空，朝著鍾情刺了過來。

這樣程度的劍，鍾情是能躲過去的。

但是就在那長劍逼近的時候，鍾情手中的長陵落了下來。

她任由那長劍透過了自己的身體。

一點都不痛。她這么想著。

臨仙真君的劍氣有多霸道？

幾乎是在瞬間，鍾情的神識就被絞得支離破碎，她連告別的話都來不及說。

不過這樣也好。

鍾情想著，我都這樣了，還要和他說什么呢？

她用盡最後的力氣，一道玉簡落入了蕭忘雲的儲物戒里。

她閉上眼睛，安靜的倒了下去。

沒有人注意到，她靈魂抽離這個世界的時候，自這具身體之上，一點璀璨的赤金色光芒飛掠而出，沒入虛空之中。

蕭忘雲怔怔的看著。

他看著自己的手，修長，白皙，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