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創把今年年會的地點定在了尼斯,中層以上領導都去,光是京城總部就有六七十人。
陳珊他們都羨慕得不得了,一群姑娘求著何故給從法國帶東西,但何故卻並不打算去。
他要把工作收尾,要在年前找好裝修公司,要准備他媽和素素過年來時需要的東西,這些事全都得他一個人張羅。陳珊雖然是他的助理,但畢竟不是私人助理,生活瑣事還是不好太麻煩她,這么一算,他的時間很緊,根本沒有空去尼斯五天,加上飛行和倒時差,一個星期就廢了。
後來何故時不時就會想起當年這個大家都很不理解的決定,如果那時他去了,是不是很多事都會不一樣。
臘月的最後幾天,公司包機,離開天寒地凍的京城,飛去了熱情洋溢的南法。
何故聯系好了一家跟南創有長期合作的裝修公司,去看了他出生長大的那間老房子。
那房子在三環,地段很好,現在價格已經很嚇人,但房子很舊,只有八十平,不過他一個人住綽綽有余。
他也很久沒回來過了,也許是有意回避,只是真的回來才發現,盡管這里有很多令他心酸的回憶,但也充斥著他童年的快樂與美好,以及曾經那個完整的家的影子。
他跟熟悉的設計師溝通了一番,他自己就是混這個行業的,熟人很多,設計、用料、工程方面,都可以省很多錢,他們用了一下午時間,就基本談妥了,等過完年就開工。
看完房子,他請裝修公司的人吃了個飯,回到家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
電梯門一打開,他就聽到一陣音樂聲回盪在樓道里,那聲音不像是電視發出來的,因為實在太清晰、也太吵了,簡直像是實況播出。
他住的這棟樓是一梯兩戶的,難道……
他走到自己家門口,都不用貼著門板,已經聽到陣陣音樂入耳,在安靜的夜里,簡直讓人頭疼。
他懵了一下,第一反應就是——宋居寒。
他無力地靠在了牆上。
宋居寒想干什么?他到底想干什么?!
何故猶豫了片刻,決定去睡酒店。他轉身剛要走,隔壁鄰居大姐突然打開了門,看到他就一臉怒容地說:「哎,何……何先生?」
「你好。」何故尷尬地點了點頭。
大姐叫道:「你們家怎么回事啊?這么晚了還吵吵吵,我兒子明天要上學的呀!」
「對不起,不好意思,有朋友來了……」
「什么朋友啊,我叫了半天都沒人開門,再吵下去我要報警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這就阻止他們。」
「趕緊的啊,我兒子要睡覺了,一點公德心都沒有,太過分了!」大姐狠狠地摔上了門。
何故無奈地掏出鑰匙,打開了門。
門一開,屋里的噪音嘎然停止,何故一看,居然還不止宋居寒一個人,他把自己的創作團隊給帶過來了!
有宋居寒長期合作的編曲、制作人,何故認識的鍵盤手阿生,以及叫不上來名字的其他人,當然,還有小松。
小松哭喪著臉看著何故,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何故沉著臉,目光最後落到了宋居寒身上:「你們在干什么?」
「嗨,何故。」阿生朝他打了個招呼。
宋居寒翹著二郎腿,手里拿著份樂譜,狀似漫不經心地說:「回來了。」
何故眯起眼睛,一字一字地重復了一遍:「你們在干什么?」
宋居寒聳了聳肩:「他們說想換個環境,不然沒靈感,我就帶他們來一個安全又舒適的地方了。」
「你……」
「怎么了,我不能來嗎?我又不是來找你的,我只是找個地方創作罷了。」宋居寒說得理所當然。
小松一臉的「你殺了我吧」。
何故氣得握緊了拳頭:「這是住宅區,鄰居都要報警了!」
「哎喲我好怕怕哦。」團隊里一個人嬉笑起來,態度極其輕慢,看上去好像喝醉了酒。
何故走上前去,想叫宋居寒進屋溝通,卻突然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那味道很難形容,有一點點臭,就像在焚燒什么草。他皺起眉:「這是什么味道?」
阿生比劃了一下手指間夾著的東西,滿不在乎地說:「靈感啊。」說完呵呵呵直笑。
何故腦子里靈光一閃,立刻反應過來,他們在吸大----ma?
他不敢置信地瞪著宋居寒。
宋居寒扔下樂譜,朝何故抬了抬下巴,意思是屋里說。
何故甩下公文包,和宋居寒進了卧室。
門一關,何故低吼道:「你們在干什么?跑到這里來吸大---ma!」
「他們說要抽才有靈感啊。」宋居寒的眼睛從頭到尾就沒從何故臉上移開,「放心吧,我從來不碰,我要保護嗓子。」
「那你也不能在我家……」何故話到一半,感覺被噎住了,他咬牙道:「宋居寒,這房子是你買的,對,我會還給你,我很快就會還,但現在我還住在這里,請你帶著他們離開。」
宋居寒臉色微變:「當著這么多人,你也不給我面子?」
「你是來干什么的!找面子的嗎!」
「你管我干什么!」宋居寒吼道,「我就是要來,你能把我怎么樣!」
何故要氣瘋了:「你簡直不可理喻!」
宋居寒被何故一而再再而三的的拒絕弄得暴躁不已,這樣的何故太難以接受,他的何故不是這樣子的!他一步竄了起來,抓著何故的衣領就將人按倒在了床上,何故摔得懵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熱乎乎的唇已經貼了上來,粗--暴地親吻著。
「唔……」何故拼命想推開宋居寒,雙手卻被宋居寒鉗制著按在了頭頂,動彈不得。
這個吻綿長而充滿了侵略性,就好像在蠻橫地宣誓主權,何故被他親得大腦缺氧、身體逐漸失去了力氣。
宋居寒對付何故簡直是得心應手,大手直接伸進了他褲子里,挑---撥著他的欲---望。
「宋居寒!」何故羞憤難當,得空踹了宋居寒一腳。
宋居寒疼得一抖,已是忍無可忍:「何故你他媽的怎么這么倔!」
「你玩兒夠我了嗎!」何故臉漲得通紅,表情有些扭曲,「你不是已經上膩歪了嗎!」
「那就是句氣話!你他媽記這么清楚干什么!」
「你每一句話我都記得清清楚楚!」何故直勾勾地瞪著宋居寒,眼中拉滿了血絲。
宋居寒看著何故掩不住地傷心,心頭大震,他張了張嘴,遲疑了片刻,才輕聲道:「何故,你是喜歡我嗎?」
何故恨不能一口一口咬死他。
「你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