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千方百計(2 / 2)

風絕羽默默抬起頭,一雙閃爍著銳氣的眸子盯上了秦嶺,道:「在下在要事求見張大人。」

只說了一句,那秦嶺的面色赫然一變,凝重的沉默了片刻道:「先生請隨我來。」

跟著秦嶺步入府宅,風絕羽突然發現張長齡府邸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以往那些來往的仆役雖然中規中矩但一直都帶著讓人如睦春風般的笑容,可是這次不一樣,匆忙行走在府內的婢女仆人個個緊皺眉頭、少言寡語。

領路的秦嶺也是滿臉的凝重,並不多言,將他帶到了張長齡的書房里。

站在門外,秦嶺上前扣門:「大人,你很想見的人來了。」

「咚!」

房中筆筒落在地板上的聲響傳出後停頓三息,張長齡的聲音方才響了起來:「快讓他進來。」

風絕羽聞聲皺了皺眉頭,以往這老頭中氣十足,今天的嗓音卻是沙啞至極,以醫術中望、聞、問、切的聞字來分辨,竟然是病入膏肓……

推門走了進去,秦嶺在外面將房門帶上,風絕羽這才看見幾個不見,張長齡眉梢灰淡、兩鬢斑白,竟是老了十年有余。

同樣看見推門而入的風絕羽,張長齡飽含滄桑的雙眼中重新渙發出銳利的光華:「風絕羽?」

「嗯。」風絕羽默默的點了點頭,上前站定,摘下了臉上的偽裝,那兩撇小胡子,露出俊俏的面孔。

「你不該回來。」隔著桌子看了風絕羽一會兒,張長齡說出了跟司馬如玉同樣的話,可見天南帝都的景況不容樂觀。

大刀金刀的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風絕羽語氣低沉的哼了一聲:「這話我聽過了,張大人,在下此來只為了一問題,老爺子府上的罪名還有沒有回旋的余地?」

風絕羽直言不諱的問了出來,這也正是他此來唯一的目的。

跟天劍山周旋,風絕羽自問還沒有足以撼動其武學世家的力量,而向來以超然物外、不問世事彪炳自己的天劍山沒有任何權力干預國家的朝政,即使天南周仁廣都需要依仗他們也不能。所以,風絕羽打算第一個張長齡入手。

如果張長齡可以聯合其門下弟子進諫,讓周仁廣放棄對上官凌雲的拿辦,這當然是好的,如若不行,也只有硬碰硬了。

雖然風絕羽現在沒有任何計劃,但人必須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上官凌雲受冤而死。

周仁廣、天劍山拿辦上官凌雲的理由一條條、一狀狀莫須有的罪名,以此來滿足他們妄求宏圖至寶的私心,所以他們的理據根本不夠充足,只是這一次乃是當朝國主和皇權之上的天劍山聯手,即使是莫須有的罪名,只在他們口中說出來也是證據確鑿。

這就是所謂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了。

不過任務事情都有解決的辦法,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用處,像張長齡這種不畏強權酸儒,就有大鬧朝堂的本事,除非周仁廣打算做一名昏君,不理文臣上諫,風絕羽無話可說,否則至少可以保證短期內,上官府不會出現任何危機。

現在的情況是皇權與世家的發展達成了一個模糊的混亂,所以任何事都要謀定而動,否則一個不小心就會血流成河。風絕羽目前是千百方計的尋求各種解決之道,總之不能讓上官府出現任何問題。

張長齡自然明白風絕羽意思,不過他還是問道:「我想問你,上官凌雲到底有沒有心思顛覆朝政?」

風絕羽嗤的一笑:「這般鬼話,張大人也信,看來小子高估大人的頭腦了。」

張長齡老臉一紅,嘆道:「我也知道上官凌雲不可能謀反,但是那賬薄卻是十足的證據。」

「賬薄?是青候山庄的賬薄嗎?」風絕羽殺了恨無忌之後,聽馬承運說過,賬薄丟失了,看來到了天南。

張長齡點了點頭,眼中帶著詢問。

風絕羽直言不諱道:「私軍,有,三十重甲、三十侍衛,僅此而已。如果說這些人也能顛覆朝政,我看天南下轄這大大小小的世家,都足夠殺頭滅族了。」

這句話無不充斥著濃重的鄙夷和憤慨,哪個世家沒有自己的私軍,人數只有三十,算得了什么?

張長齡道:「傳聞你的前朝余孽。」

風絕羽怒極反笑:「是嗎?如果是這樣,我倒是真應該感激放出謠言之人,因為至今,風某也不知生身父母是誰?張大人,你能告訴我,我是誰嗎?」

張長齡一愕,旋即怒道:「那你說,為什么他們如此喪心病狂,居然連開國功臣也要污蔑陷害。」

「私心……」風絕羽斷然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