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9章 山海院長(2 / 2)

另一名老人跑過來道:「弟子該死,沒能攔住此子擅闖無序界,請院長大人責罰。」先前老人也一並跪下。

反觀杜名禮,並沒有半句苛責,只是輕飄飄的揮了揮手,連句話都沒說,就此揭過了。

他看著風絕羽,盤膝往地上一坐,道:「老夫的時間不多,只給你一炷香,你說吧。」

風絕羽喉嚨發干,先是准備了一下說辭,這才洋洋灑灑的敘述起來。

杜名禮常年在無序之界閉關,對外界之事兩眼一摸黑,當然,這並非是山海書院有意隱瞞,而是下面的人不敢輕易前來打擾杜名禮。

風絕羽先是把三十年前和聖龍山的恩怨幾句揭過,然後就說到了不久前中天凌心谷發生的慘案上,到了這,他便開始詳述,每個細節都沒有遺漏,但他用辭簡潔,每每切中正題、點中要害,到也不難分析理解。

一開始的時候,杜名禮和兩個隨行護法還能保持平靜的心境,但是慢慢的,聽到風絕羽說羅世宏差點折在中天,兩個隨行護法的臉色就變得無比的難看了,可到了這時杜名禮的表情依舊如故,仿佛關於羅世宏的事,他並不放在心上。

直到說到了修鈺中,杜名禮微閉的雙眸才緩緩張開,目光陰冷的看向風絕羽。

杜名禮身上的氣勢彌漫開來,無序之界入口處附近的長池風火紛紛退避讓,僅用氣勢便能影響長池風火林的環境發生變化,這一手令風絕羽暗自吃驚。

「杜院長,晚輩敢用項上人頭擔保,修院主的傷,並非由嘯月所致,更與我那好友蕭兄無關,此人來歷不明,潛伏在嘯月山門,待蕭兄與修院主爭斗最為激烈一刻出手,傷了人便逃之夭夭,分明是包藏禍心。」風絕羽解釋了一下。

杜名禮嘴角抖了抖並未作聲,他身邊的隨行護法老者聞言,不由怒發沖冠道:「放屁,此事就算不是你嘯月宗做的,也與爾等脫不開干系,你還想就此揭過不成。」

風絕羽看了一眼老人,抱著拳沖著杜名禮,慷慨義憤道:「杜院長,昔日聖龍山一事是段氏挑釁在先,我嘯月宗力求自保,才與貴宗發生些許嫌隙,杜院長可以問一問貴宗經歷此事的同道,即便當年有無華島悲風院參與其中,嘯月也從無接受錦綉誘惑招攬,令摩擦升級,單憑此舉,晚輩便可無愧於心。」

其實話說到這,風絕羽已經把自己來前的目的達到了,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了,至於能不能讓杜名禮動心,暫時放下仇恨,以追查真相為主,現在得看杜名禮的意思。

說不得,他這一行,多少有些搏命的因素在內,可是風絕羽實在是沒辦法了,跟山海書院徹底撕破臉皮,對嘯月宗一點好處都沒有,更加不是現在的嘯月宗應該干的事,他之所以示弱,是不想當年的周南舊事重演,再來一次家破人亡,這也是正是許多年來,風絕羽成長的體現。

要是換作兩百年前,風絕羽可能會不假思索的跟山海書院真刀真槍的拼上一把,但是現在,他只會從大局考慮,為嘯月宗那數十年門內弟子和身邊近友著想。

杜名禮一直沒有開口,直到風絕羽把話說完了,才搓著手指頭側身對著身邊的隨行護法耳語了幾句,那名隨行護法連連點頭之後就當著風絕羽的面拿出寒跋玉開始跟家中聯系,但此舉剛動未動之時,風絕羽連忙阻止道:「這位前輩且慢,能不能聽在下再說一句。」

隨行護法眼睛一瞪,壓根沒想搭理他,但杜名禮一擺手道:「你還有什么想說的?」

風絕羽壯著膽子上前一步,語速奇快道:「杜院長,羅世宏在中天被俘之後,我故意設下圈套誘敵,當時本宗一位兄弟擺下傀儡迷惑真凶,才有了事後羅世宏身死道消的傳聞,而貴院在得到此訊之後便迫不急待的派出修院主率重兵進入靈洲,晚輩想問一句,莫非貴院沒有給眾弟子設下本命魂牌,以求監看嗎?」

此言一出,兩名隨行護法一愣……

風絕羽眼珠急轉,道:「如果有,那么為何沒有人告訴他們,羅世宏還活著呢?」

兩名隨行護法深感意外的看了一眼杜名禮。

風絕羽膽子大了起來,道:「我猜,是不是有人暗中毀了羅世宏的本命魂牌,非要把這口黑鍋,扣在嘯月的頭上。」

他說著,從懷里掏出了寒跋玉,心中忐忑的祭出一道神識,幾息之後,他長長出了口氣,然後拿著寒跋玉擲地有聲道:「杜院長,在下曾派人前往禹洪山送信,邀駱樓主現身一見,當然,在下此舉只是想試探一下,貴院是否有真凶的幫手,結果顯而易見,不久之前,在下派出去的人曾在約好的地方見了他們,可那些人,並非是山海書院的弟子,而是有人想要殺羅世宏滅口,將此仇做實,杜院長,若此事果真有人蓄意挑唆,那其背後的深意,就不簡簡單單是針對我嘯月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