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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一晃便是數日。

風絕羽躲在避難所的小客棧內，嘗試修煉土系聚靈訣，一練便忘記了時間。

這套聚靈訣，是從一整套神語法訣總結出來的施訣之法，施訣的過程其實有點像描符，有著非常嚴謹的施展過程。

土系聚靈訣的符線訣徑非常復雜，擁有許多類似筆畫的軌跡，修行者欲練此訣，必須從上到下、從前到後一氣呵成，將訣徑符線無一不是完美的展現出來，形成行雲流水的連貫之勢，方算施訣成功。

而這，也僅僅是第一步而已。

風絕羽最初的時候，並沒有想過幾天之內就將這套法訣爛熟於胸，並能完美的展現，因為是神訣，個中難度就值得花上很長時間推敲，符線訣徑是一方面，若說困難，那也是有的，但對於風絕羽這類有了道武境修為的強者，終究還不是什么最大的難題。

他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把神訣的符線訣徑給記住了，本以為此訣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難練時，突然在實地操作施訣的時候遇到了巨大的阻力。

由於他現在修煉的僅僅是處於凡世的本源神力，跟盛傳中的真神力全然是兩個概念，所以在施訣時，從四肢百胲借來的本源神力總是無法和神訣的符線訣徑形成完美的融合。

就拿土系聚靈訣代表所有世間神訣來說，此訣法施展結束，看似像一道大符，但其間訣法數量卻是多的可怕，風絕羽必須一邊謹慎控制本源神力的輸送，一邊加快訣法與訣法之間的銜接，每一個步驟都必須異常嚴謹快速，方才能夠將連貫施展下來。

但僅僅是嚴謹快速，就一定能施展出如此復雜的神訣嗎？

不，那是不可能的。

訣法之間的轉換與銜接關系到本源神力的運走路線以及產生多大的威力，而在這些神力的運走時，本源與本源之間的互動自然變得非常頻繁緊密，說白了，一個神訣看起來就像一套非常精密的儀器，其中每一段口訣、甚至一段口訣中每一個訣法的變化，就像精密儀器中每一個零部件一樣，非常的脆弱和精細，只要一個訣法無法順利施展出來，那所有的付出都將化為烏無，令神訣中斷，導致施訣的失敗。

至於訣法和本源神力如何融匯貫通，風絕羽修煉多日總算總結出來一點點小小的竅門，那就是這套神訣總共包括數千個訣法，每一個訣法必須付出相當雄厚的本源神力才能施展出來，只有將數千個訣法全部連貫的施展出來以後，可能神訣才算真正的完成，可當中，還需要考慮到施訣的速度，速度慢了，神訣依舊會中斷。

像風絕羽這等修為極高的道武境強者，固然體內神力雄渾無匹，然而就算是你的神力再多、再強，在施訣時，也會經常出現後力不繼的現象，這就導致了，這數千個訣法每一個步驟都極難完成，因為你使出一訣必須配合相應龐大數量的神力，但這些神力的運走和供應則必須在經脈中流轉運行是花上一段時間，導致神力總是無法及時的供應出來，如此一來，施展神訣的可能性就變得微乎其微。

修煉數日，風絕羽不過就是想試試這套神訣由凡間的修行者是否能夠順利的施展出來，但是一連過了七、八天，他才意識到，這種可能性根本就不高。

何止不高，可以說完全沒有可能。

拿他自身做例子，他擁有全部開辟的兩千零四十八處竅穴，每一處竅穴都相當於一個紫府丹田，儲存了大量的本源神力，其中還有三處，已經成功的凝聚了金身，這樣兩千零四十八處竅穴累積下來的本源神力看似足夠了吧？

不，完全不夠。

先前說了，土系聚靈訣共有數千訣，這數千訣加在一起形成了一套完整的神訣，那么他在施展訣法的時候，每一訣似乎都要吞掉他整整一個竅穴的神力，這讓他感覺到十分疲憊。

再加上訣法必須形成連貫、快速的共通性，於是導致了在施展整套神訣的時候，無法獲得休息的時間，他必須一鼓作氣，將這些訣法連貫的完成，如此一來，稍稍有氣息凝滯的狀況出現，就會導致整套法訣的施展中斷失敗。

為此，風絕羽分析出施展神訣的一個特點，那就是施展神訣需要極為龐大的神力能量，而這種能量如果是真神力，也許就不會需要太多，但若是拿本源神力充當真神力的話，就等於以次充好，這時想要成功施展出神訣，便必須以「量」代「質」，自然消耗就極大，容易失敗。

只不過，他在回憶費長老施展土系聚靈訣的時候，也可以相應的判斷出，這套訣法跟修煉的嫻熟度有一定的關系，至於關系有多大，他現在還無法做出准確的判斷，但大體上是與修行時悟出的天地大道有關，這個關鍵是沒辦法簡簡單單的用「質」或者「量」來形容的。

道行，是一個非常虛無縹緲的詞匯，這個詞匯因人而異，可大可小，完全沒有辦法像程式化那樣去推論。

不過歸根究低，就只有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