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絕羽還刻意觀察了一下所有人的臉色，發現這些人對大長老的態度並非是那種想象中的尊敬，反而是具備著非常濃重的懼意。

這就是大長老的威儀嗎？

果然厲害。

風絕羽暗想著。

華山湖憋了憋嘴，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他也很怕這位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露面的大長老了。

整個天罡門有一個算一個，他是最了解大長老的人，知道這位大長老向來一言九鼎，不喜歡別人忤逆他的意思。

是以，華山湖也沒敢再勸。

他話鋒一改問道：「大長老，您閉關已久，不知是否有所突破？」

全宗上下，九轉高手十幾個，大長老又是其中的最強者，自然無比接近天神境界了，而這些年他選擇閉關也是為了突破。

但迄今為止，沒有人知道天罡門這位首屈一指的大長老究竟是否突破成為天神。

如果突破了天神，那將會是神靈界一個重磅炸彈，因為這個位面，還沒有出現過天神強者，即使是開派祖師也僅僅是半個天神而已。

風絕羽知道的是，有傳聞說五神城每個宗門當中都有那么一個到兩個老怪物即將突破，或者有突破成天神的可能性，可對外而言，這些說法沒有任何根據。

可越是如此，就越是能引起人們的興趣。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在這個位面當中，究竟有多么不為人知的高手，一切還不能過早下定論。

聽到華山湖問起，眾人抬起頭看向青池。

「老朽確有感悟，但說突破，還為時尚早。」

大長老也不知道說的是真是假，總之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

華山湖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該回什么，往後退了一步。

「好了，你們可以退下了。」

「我等告辭。」

眾人同時施禮，旋即分成兩個陣營緩緩退去。

來到香炷峰外，華山湖站定，用著譏諷且憤怒的口吻沖著徐廬說道：「徐廬，你在大長老面前立下了軍令狀，我希望你能說到做到，無論如何，必須保證本派獲得道藏，否則，我定不饒你。」

說完，華山湖帶著眾人離去。

隨後是一些中立派的先尊、大尊們離開了香燭峰。

而康鳳梧則是留了下來，待到送走了所有人，康鳳梧道：「你說你又是何苦呢？你告訴我，地匣石書除了那條道途之外，還有沒有別的秘密，你得跟我說實話，我才好幫你。」

徐廬捻著胡子沒說話。

康鳳梧急了：「徐廬，我們都是飛升派的，向來互相扶持，這種事你可不能騙我，否則我幫不了你。」

風絕羽訝然，敢情康鳳梧死挺徐廬還有這么一個原因，他們是飛升派的神明。

那換言之，華山湖、歸衣、荒陽長老就是本土派了。

望著康鳳梧一臉認真的樣子，徐廬終於松口了：「康兄，我只能說，這件事關系重大，眼下還不方便向外透露，而且有些事，我也不是很確定，但我還是希望你能相信我。」

二老相視半晌，康鳳梧才恨鐵不成鋼的甩了下袖子道：「你啊，心機還是那么深沉，算了，不說便不說吧。」

康鳳梧甩袖離去。

目送康鳳梧離開，徐廬緩緩松了口氣，見四下無人，神情突然變得嚴肅無比。

他指著風絕羽道：「你准備一下，開放道途的時候，你去參加，老夫的性命可就交給你了。」

風絕羽：「？？？」

……

華山湖一行人等從香燭峰離開之後，直接來到了荒陽長老的住處——荒陽頂，彩霞坡……

日照東山、紫霞氤氳……

華山湖面目陰沉望著氣魄恢弘的萬千空中樓閣，憂心忡忡道：「今日之事定有蹊蹺，徐廬肯定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歸衣點頭：「你不說我也能猜出來，一條道途，何其重要，他怎么甘心邀請四派一起探索，可惜關於地匣石書的事，我們知道的太少了。」

這時，一向不喜歡多說話的荒陽長老破天荒的主動加入進來道：「我到是打聽到一些消息。」

「哦？」

……

夜魔界，鬼龍山，大樵林……

陣仗分明的旗幟迎風而擺，數以萬計的軍隊正在集結，正准備穿越這片夜魔界最為著名的古老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