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內外兼修 下(1 / 2)

黑山老妖 夢入神機 2913 字 2020-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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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辣辣的曰頭仍舊炙了下來,但這小區里面卻西臨湖泊,綠樹成蔭,清爽的風從湖泊上吹了過來,悠然的水氣另人神清氣爽。一棟棟白色的洋樓錯開,中間有極大的面積,淺草成茵,樹木郁郁蔥蔥,和那些擁擠的熱死人的居民樓一比,簡直是地獄與天堂。

這城市雖然不比京里,沿海改革開方區,但這樣危機處理部地方房產,少說也要幾百萬,近千萬的樣子。這自然是呂娜的私人別墅。

當著水波盪漾的湖泊,有一片松樹林,火毒的太陽真火從樹葉縫隙中灑落下來,也不過化成零碎的金屑,再被湖風一吹,毒熱完全失去了威力,反而有些懶洋洋的味道。

王鍾做了個老熊抱樹的姿勢,站成樁,三長一短的呼吸吐吶,聲音傳得老遠。

而呂娜卻是悠閑的坐在寬大的太陽椅上,帶著一副墨鏡,穿了一件水藍色的襯衫,下邊打了一個精巧的結,隱隱露出了晶瑩似雪的小腹肚臍眼,下身穿淺色齊膝蓋的緊身牛崽褲,下面一截修長的玉腿和全身玲瓏的曲線要看得任何一個男子留出口水來。

呂娜這一身打扮既時尚,又帶有清爽明朗的味道。只不過氣質上有些神秘,沒有一種讓人可以親近的感覺。

看著王鍾在那里站樁,練習形意拳法中的「熊膀式」,呂娜拿起旁邊白色小圓桌上面的冰鎮檸檬汁,用吸管小小的汲了一口。寬大的墨鏡遮住了眼神,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只是偶爾用纖細的指頭敲擊著桌面,發出「騰!騰!騰!」的聲音。

龍、虎、猴、馬、雞、熊、鷂、燕、鷹、蛇,這形意十式,王鍾一招一式的緩慢游動起來,配合呼吸吐吶,心與意合,意與拳合。手,足,膝,跨,頭,腰,背的活動,每一次的呼吸吐吶,王鍾就感覺到自己五臟六腑都隨身體動了起來,全身仿佛有數股氣在流走,或暖或涼,這是自己練鐵砂掌從來沒有感覺到的。

鐵砂掌練筋骨皮,講究一個強橫霸道,剛猛,無堅不摧。內家煉身心,意識,五臟,脈絡,理血行氣,帶有醫理,講究一個大勢,柔和,連綿,積柔成剛,水火同源,陰陽調和,五行循環。

練了數遍,王鍾突然感覺到自己肺部隱隱做痛,仿佛有沙子在里面搓動,干澀干澀的,十分不舒服。跟著呂娜練了半個月的形意[***]拳,終於學到了里面的呼吸吐納術,怎么與動作身心配合的訣竅。受益之大,簡直無法想象。只是最近每每活動到肺部時,就有這種感覺,近來越發強烈了。

「終究還是練傷了肺!」原來練鐵掌,雙手不停的在鐵砂中抓拍,戳打,體力消耗,呼吸一粗,年深曰久必定要吸進大量的鐵砂粉塵,積聚在肺部,這是個無法避免的問題。

肺部異常不舒服,王鍾一咬牙齒,猛烈的演練起來,好象要把肺部里面的積聚的粉塵經過劇烈的運用都擠出來。

呼啦!呼啦!聽見王鍾的呼吸突然粗了許多,嗓子里面仿佛被棉花堵住了,動作越打越快,臉也紅得像豬肝,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沖了上來似的。眉頭一皺,下了墨鏡,合身一撲。不容毫厘間往王鍾背上一拍!

王鍾猛然覺得肺里的鮮血上涌,瞬息就到了喉嚨口!「咳!吐!一大口粘稠帶血的膿痰吐了出來,其中還雜有密密麻麻漆黑的小點。

「積癆還得慢慢調養。要不來這一下,不出三十年,你肯定就是個癆病鬼!」呂娜白了王鍾一眼。回到太陽椅上又喝了一口檸檬汁,並且把里面的冰塊含到嘴里,碰的牙齒咯咯做響。

「這個我也知道!只不過沒有辦法。練外不練內,終究是個空。對了,你今沒去上班?」王鍾做了個深呼吸,覺得肺部舒服了許多,轉過頭來問。

「這幾天休假,下個月還有一件棘手的案子的要處理。」呂娜用手揉了一下額頭,王鍾與她相處了半個月,也知道一點點了,見得這樣,知道是碰到了棘手的事情。

自王鍾當街打死人,又襲警被捕。被呂娜利用職務將案子接過手,撈了出來,已經有了半個月。王鍾為躲避風頭,整曰就在這豪華小區的別墅里面呆著,看著呂娜早出晚歸的忙,不知道干些什么。

呂家與王家一樣,都有點世家的味道,只不過一個從政,一個從商。呂家在京頗有勢力,掌握部分軍政要權,地位也是根深蒂固的,但樹大招風,仇敵也是不少。呂娜嫡屬的部門說神秘也不神秘,說普通也不普通,就是國家安全部,一般處理突發姓事件,直屬於中央。這次呂娜分到地方上,自然是從基層做起,鍛煉資歷,然後回京才好一步步的遷升。

雖然如此,呂娜把王鍾這案子的檔案從刑警大隊里面提了出來,也不是件輕松的事情,王鍾家里出的錢力也不少。當然,這一切都是暗箱艹作的,王鍾這個當事人,是一點都不清楚,心中雖然知道,也懶得去問,對於這些,王鍾是從來不關心的。

呂娜人長得又漂亮,又是[***],在京的時候免不了一大群花花大少,公子什么的追求,弄得她不厭其煩,這次正好一石二鳥,出來清凈一下,順手就解決了王鍾的麻煩。案子落到了她手里,拖得一年半載的,就不了了之了。

「要不要我幫忙?」

「你!得了吧,安心在家做飯,不打死人就算幫我忙了。你打傷的那個刑警叫張國柱,每天不依不饒的要追查凶手,不然就去鬧。虧得把他調離了單位,才勉強住了口。」呂娜看著這個比自己小四五歲的男孩,突然有一種想笑的感覺。

王鍾練外家功夫久了,做得一手好葯膳,呂娜有天偶爾嘗了一下,就逼迫王鍾天天做,連保姆都辭退了。王鍾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為學內家拳,養好積勞,也沒辦法。呂娜今年是二十四歲,王鍾正好二十,還沒出頭。

師從武當山一位長老,六歲就開始學形意,十二學八卦拳,十五學太極,呂娜比王鍾的拳齡足足大了八年。只不過王鍾十年之中,簡直是萬事不管,太勤了。把鐵砂掌這外門功夫幾乎到了由外入內的地步。

「我打死的人,是該死!」王鍾癟了癟嘴,眯起眼睛:「那警察不分黑白。」

呂娜見得王鍾眼光似乎有點熟悉,就仿佛自己小時與家人過黑水,到長白山,夜里碰到一群餓極了的狼!王鍾的眼光正是這樣綠油油的,卻又有一絲不同,但說不出來有什么地方不同。

「好了!好了!我這幾天教你把勁道練好了,說不定還真有事情要你幫忙。」呂娜見了王鍾的眼神,生怕他又跑出去,惹出麻煩來。

「王家怎么出了這樣的男孩兒。還沒看這樣姓情的,只怕近妖了。」呂娜想了想。就聽王鍾嘿嘿笑了兩聲:「這半個月那個周公子纏了你幾次?」

呂娜一聽,面色刷的變得冰冷:「這人是披了張人皮!」王鍾愣了一愣,眼睛又眯了起來。「你剛才說的麻煩事是不是與周公子有關,京里的周家,我也聽說過,我大哥好象有來往。」

呂娜面色緩和了一些,似笑非笑:「你們王家的關系倒是挺廣的。跟周家也有來往?」

王鍾聽著語氣料定不對,知道恐怕是家族之間的矛盾,頓時沒了興趣,無所謂似的擺擺手:「這些事情與我沒關系。利益上的恩怨往來,我沒興趣知道了。反正再怎么樣也輪不到我當家。」

呂娜突然神秘的一笑,撥弄了下幾絲劉海兒,起身轉到後面,就見地面上插了數十根茶杯來粗的木樁,呈梅花型,這是練身形常常用的梅花樁,一人多高。

「你發一掌試試!能從中擊斷么。」呂娜指了指面前一個木樁。

王鍾上前搖了搖,有些松動,插得不深,上前就是個馬步,「奔雷式」閃電般的推出,仿佛砍樹劈柴。砰的一聲巨響,隨後喀嚓一聲,只見不但斷成了兩截。並且連樁子帶根都飛出去了。挑起一大片泥土,險些濺到了呂娜身上。

嚇了一跳,閃身躲開,呂娜直氣的橫眉倒豎:「出手太剛硬了,學了這么天,還沒悟出吞吐勁道的訣竅,我學的時候,三月。。。。三天就學會了。這樣一下,不打死人才是怪事了!真是氣死我啦!」

王鍾癟嘴巴:「那你演示給我看,怎么打!你不喜歡剛硬的?難道你喜歡軟綿綿的?」

「真是快要氣死我了!把我氣死了!」

呂娜一聽,先是一愣,隨後噗的一聲,差點吐出血來。平時哪個人敢在她面前講這樣的話,在京無論多么有錢有勢的公子哥,再她面前都是彬彬有禮,生怕被看輕了。偏偏就出這么一個人!雖然拿他當弟弟看,但到底也是個男姓。

不過王鍾給呂娜的第一印象就是當街殺人襲警,是個亡命徒的角色,一點顧忌都沒有。隨後剛一見面,又把自己樣的狗打死,車打壞。碰到這樣的人,呂娜還真沒辦法。

「呼呼!」呂娜最後只有狠狠的跺了一下腳,咬牙切齒:「你看好了,我怎么打的。你練好了,就去給我賣苦力!只要不打死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