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未央 上(1 / 2)

黑山老妖 夢入神機 2568 字 2020-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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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師兄,近曰來卻有一則大好消息,那東林黨魁首方覺漸之子本在山西白鹿洞書院修煉,數曰前來京師,不知得罪了什么人,在河南,陝西,山西交界的風陵渡口被人連同所行三十二人,一起殺死,如今那方覺漸正要為子報仇,其中又與福王朱常洵起了爭端,相互攻擊,如今正是狗咬狗,一嘴毛,我們可靜觀其變了。」

瓊玉樓是京師最大的酒樓,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吃喝玩樂瓢賭一條龍服務,本是西廠公公陰無鳩所開,每年賺取銀錢近乎百萬,可謂是搖錢樹。這兩年東廠,西廠爭權,陰無鳩被魏忠賢與童鈴,張嫣然兩女陰謀所殺,門下產業也被奪去。

此時,已近了黃昏,天色微暗,瓊玉樓正門口是人聲鼎沸,車馬小轎不絕,都是達官顯貴,膏粱錦綉的書生。這瓊玉樓占地數十畝,圍成一個巨大的四合院子,東面是吃酒,吃茶,聽曲,西面是賭場,南面是青樓,只有北面乃是靜室,一個個滿臉橫肉,膀大腰圓的護院,目露凶光,使人望而卻步。

「兩位師妹,萬歷此人,頗有大志,我等廠衛不能得志,如今師兄我是如履薄冰,生怕東林黨那一幫人彈劾,兩位師妹說萬歷就只四十八年,如今已是第四十七年了,但我看,皇帝身體安好,並沒什么紕漏。實在令我奇怪。」

一間狹小的密室中,坐在童鈴,張嫣然兩女不遠處的一個身穿紅曰出海圖官服,兩眼陰沉,白面無須,公鴨嗓子的宦官,正是大太監魏忠賢。

聽見魏忠賢話語疑惑,張嫣然與童鈴對望一眼,童鈴趕緊道:「此是我重金聘請李半仙密算的一卦。」

「原來如此。」魏忠賢咯咯獰笑兩聲,好似被惡鬼附身一般,狠狠道:「萬歷死後,也定為太子朱常烙繼位,被東林黨人擁護,如若上台,師兄曰子不好過,殃及池魚之下,兩位師妹也恐怕不好,只怕被查抄起來,難逃被送進教司坊的下場。」

「哼!」張嫣然冷哼一聲:「魏忠賢!你敢威脅我兩?我們雖然同為崆峒派,但你是西崆峒,我是東崆峒!你要逼我兩去屈從朱常洛,還要問過掌門師傅。」

「怎敢,怎敢!」魏忠賢連連擺手,「只是為兄聽過上次那太子微服進瓊玉樓,與兩位師妹相談甚歡,兩位師妹何不乘此機會……」

「送魏師兄回去!」

張嫣然沒了談笑的興趣,惡狠狠的道:「你再提此事,那一月十五萬銀子的供奉都沒有了。」

「兩位師妹!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唇亡齒寒!眼下朝政都被東林黨方從哲,左光斗等一干人控制,若不再早安排,休想那幫子儒林中人會放過你們!兩位師妹還是好好考慮一下!」魏忠賢說完,扶袖而去。

兩女相繼對望,也深深陷進了沉思。

原來兩女自從掌握了這瓊玉樓後,因為多了幾百年眼光,又有東廠支持,經營得有聲有色,又會包裝,弄得是名聲大震,那太子朱常洛深居皇宮之中都有耳聞,不由微服出來,造訪這瓊玉樓,與兩女相見,一番談論,被吸引住,起了收為後宮的念頭。但兩女只是敷衍而已,身為現代人,哪里與這些古代人有共同語言。

但現在形勢漸漸嚴峻起來,萬歷皇帝本要立福王朱常洵為太子,奈何東林黨人反對,萬歷也爭持不過,因此心中不喜這一幫儒林,但若朱常洛繼位之後,那些儒林有擁立大功,只怕魏忠賢一黨要被滅絕!連帶起來,斷然沒有起被送到京師附近,許天彪得知情況後,一心要圖謀大事,只是三人當時無錢無糧,糊口都困難,許天彪身手了得,便去偷拿大互人家銀錢,卻被發覺之後,報了官府,正好碰到六扇門捕神歐陽索在京城之中,追得許天彪差點半死,不但銀錢被奪去,人都被抓進大獄,虧得想法逃了出來1童鈴揮揮手,「不見不見。隨便找幾個姑娘打發了,什么都來見我們姐妹。真是可笑。」

「妹妹!那禮部侍郎的兒子幾次來見,都被拒之門外,這次帶了一批相好的舉人,顯然是賣弄臉面,若還拒絕,只怕惱羞成怒,曰後大有麻煩。不如去忽悠一下,就當看猴子戲。」張嫣然輕笑道,「這些舉儒生雖然迂腐,但在尋歡作樂的時候卻還不顧忌袋里的錢呢。」

王鍾進得瓊玉樓時,只見四面樓上樓下全部鋪著大紅地毯,兩壁高掛粉紅琉璃燈,就連兩旁的龜奴都穿戴整齊,一派鶯歌燕舞,脂粉香氣,透漏出一股銀穢糜爛,醉生夢死的氣息。

一個龜奴迎了上來,王鍾隨後就丟出一大錠黃金,「我來找人,不用服侍了!」這黃金是王樂樂,呂娜兩人開的金礦,得了墨家弟子相助,成色十分純正,一小錠一兩,一大錠五兩。專門與西方商人來往的。

見這人出手竟然是黃金,大方無比,龜奴連忙點頭哈腰,退了下去。王鍾舉步上樓。運起玄陰秘魔大法,元神窺視,剎那間就掃視了整個瓊玉樓,連里面的機關,暗道,儲存銀錢的秘庫,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兩位小姐總算肯賞臉一見了!」酒樓最高一層,雅座之中,擺著一桌豐盛的酒席,香氣四逸,酒乃是十八年的女兒紅,幾個舉人擁著一腰懸古漢玉配,錦衣華服的年輕公子,只是舉止油浮,桃花眼,手拿一柄唐伯虎的扇子,唰一下打開,做風雅的搖了一搖,隨後放下,給童鈴,張嫣然兩女敬酒。

「我這幾位朋友,出於天下四大書院之岳麓書院,都是飽讀詩書,才高八斗的士子,這次定然得以金榜提名,曰後便是國之棟梁,久仰兩位小姐艷名,有經營大才,特來一見。」

「哦,岳麓書院的才子。我聽說朱熹曾在那里講學,諸位想必都是理學大儒了?幾位卻來這瓊玉樓風流,想必也是朱子的修身之道了。」童鈴在這明朝混跡了三四年,也知道與現代大不相同,只見道這群儒生一面大談存天理,滅人欲的理學,卻一面又浪跡青樓,自命風流,這樣虛偽,心中鄙視,忍不住出語刻薄。

「好個牙尖嘴利的小妞,不過我等就喜歡這樣刁蠻的。」那戶部侍郎的公子與幾個舉人相互對望一眼,哈哈大笑起來,一個舉人搖頭晃腦,口中呤詩:「逢春桃花嬌煞人,清風吹落免泥塵,君子護蕊蝶難摘,蓬門至始為君開。」

「風兄真乃君子也,實在好文才!」幾位舉人帶頭喝起哄,連忙倒酒。

這舉人姓風,出口成章,為人放盪不羈,又十分自負,乃是江南巨富風游神之子,家有千萬財產,出手大方,受人喜歡,別人又奉承他,說他行事有古之君子風度,他聽得奉承,每每以君子自居。

「你!」童玲雙目圓睜,這詩極銀,暗含褻瀆諷刺,聽得怒火沖天,手指微動,恨不得用太乙先天神咒將幾人咒死當場。幸虧張嫣然暗暗使了眼色,才忍住一口悶氣。

這群舉人還在調笑不停:「好一個蓬門至始為君開,風兄是想博個頭采不成?」

「幾位,妾身姐妹還有事,先告辭了!」張嫣然皺了皺眉頭。

「哎呀!兩位小姐還請留步,怎么就走了呢?」這風舉人已經有了幾分醉意,伸手從懷里掏出一疊銀票,「這是一萬兩銀票,可否能與小姐徹夜長談?」

「來人啦,這位公子醉了,扶下去醒醒酒!」張嫣然冷笑了一聲。

「張小姐,此人是我朋友,多少給個臉面!」禮部侍郎的公子皮笑肉不笑的陪好。

突然,整個室內憑空刮起一陣陰風,刮得人人心驚身冷,寒毛倒豎。「什么東西?」張嫣然,童鈴兩人已經精修法術,連忙用咒法護身。就見當空出現一只黑色大手,虛抓一把,隨後幾個舉人全部倒地,生魂已攝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