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霉運霉氣,天變不如人心變.繪聲繪色,說天解道問世人.(2 / 2)

黑山老妖 夢入神機 2888 字 2020-09-10

「火舞艷陽」與「北斗升龍」兩大劍式狠狠的對撞在一起,王鍾神念一瞬間穿越時空,感知了過去,在腦海中顯現出當年張三豐對決三代的情景。

就在劍訣對殺的同時,躲在北斗起雲煙中的王憲仁真身也發動了三陰戮妖刀,千百道三陰刀氣縱橫交錯,斬向王鍾的三屍元神,那黃道周,劉宗周也祭出法寶,隨後聯手催動墨攻神劍,發出了威力最大的一招「萬世太平」。

劉允升也運煉元神,催動儒門正氣,回合墨攻神劍沖擊血煞神光。

這一場拼斗可謂是驚心動魄,王憲仁催動真武化身施展殺招硬捍王鍾的白骨法體,再施展出三陰戮妖刀來斬王鍾元神,而其余三人則猛攻布在四周的血煞神光,本意是三管其下,叫王鍾不能兼顧。

而勝負,就在一剎那分出。

首先是真武化身猛的怒吼,點點星光風流雲散,完全讓千百舞動的火球占了大半虛空。王憲仁全身一震,知道已經被王鍾破去了北斗升龍,化身遭受了重創。立刻心念一動,收了回來。

而王鍾的三屍元神也挨了幾千記三陰刀氣,讓玄武罡煞侵入,十分不舒服。也顧不得再施展玄功變化,飛速而回,同時把元魔血煞神光朝中央緊緊縮攏,白骨劍直刺過來,劍光裹住了北斗起雲煙。

「大事不妙!我居然敵不過他!」王憲仁臉色慘白,狠狠的噴了一口鮮血,化身受創,也波及到了本體。

施展玄功,北斗起雲煙朝外猛的膨脹。硬接元魔白骨劍光。只聽得無數撕如裂錦的聲音響起,王憲仁知道,這北斗起雲煙是徹底的毀了,再無重煉修復的可能。

乘著王鍾的劍勢稍緩,王憲仁怒吼狂叫一聲,狀如瘋虎,配合黃道周三人硬生生把濃厚的血雲擊開一個方圓十丈,圓形的缺口,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王憲仁首先沖出了缺口,突圍而去。只是血煞神光是王鍾身體的一部分,雖然被暫時轟出缺口,但立刻就飛速合攏。

「多謝劉前輩成全!」黃道周,劉宗周兩人自幼聯手闖盪江湖,早已心意相通,自有一套聯手的法門,眼見形式危機萬分,那血雲馬上就要合攏,一但合攏,便再也出不去了,傻子也知道是什么樣的下場。而後面北斗起雲煙被斬破,王鍾白骨法身轟然一變,化為九尊白骨之門,門內發出絕大的吸力,拉扯得身體動彈不得,哪里還沖得出去。

兩人瞬間便閃過念頭,墨攻神劍幻出千百光華,朝劉允升攻去,劉允升也沒有料到兩人會對他下手,倉促怒吼:「你兩干什么?」話音剛落,人就被劍光擊中,向後退去,百忙之中運起全身法力,竟然擋住了白骨旗門部分吸力。

兩人得了機會,四手一握,真氣瞬間溝通,爆發出最大的力量,呼啦一聲,穿過血雲窟窿,連墨攻神劍都不要了,跑得比兔子還快。

原來兩人知道,劉允升被攻擊,定要全力催動元神,元氣膨脹之下,一定可以抵消旗門部分吸力。

這一連番變換,可謂是演盡了人心詭詐,瞬息萬變。劉允升縱然術數之道高深,也無法全算人心。

機會稍縱即失,血煞神光已然合攏,這下就算劉允升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脫身了。

連連運起元神抵抗,但是哪里抵擋得住王鍾蓋世妖法,半刻過後,劉允升終於抵擋不住,慘叫聲中,被吸進了白骨旗門徹底禁錮起來。

「天高不算高,人心第一高。縱然是術數到了顛峰,能知道宇宙運轉之奧妙,世界輪回之滄桑,也無法算盡瞬息萬變,詭詐無常的人心啊。」

凜冽的寒風夾雜著鵝毛大的雪花呼嘯翻滾,王樂樂似乎感覺到窗戶外的嚴寒,收回了向南方張望的目光。

北方的冬天,是個美麗而又毫無希望的世界,人若沒有准備充足的食物,材炭,那也只有凍死餓死一條路。

「樂樂,你又在感嘆什么呢?」呂娜穿著寬松的潔白松江綢緞,外罩著一層碧綠的蟬翼輕紗,筆直的長發隨意的垂在肩上,手捧一本古籍,整個人舒適而又懶散的坐在紅松銀狐皮大椅上看著。

房間中央放著一個大紅銅盆,盆里燃燒著雕刻的活靈活現的獸炭,外面雖然是猛烈嚴寒的白毛風,屋子里卻暖烘烘的。

聽見王樂樂的感嘆,呂娜又朝大書桌前描字讀書,態度認真的仿佛小學生一樣的姬落紅,不由得放下古籍,嘴唇微微翹起,露出了一個精巧至極的微笑。

王樂樂定住了神思,關上窗戶,徹底把嚴寒阻隔在屋外,再也不看外面一望無際純白色的世界:「我是在想,天雖然變化無常,卻和人心比較,哪一個變化更多一些呢?」

「天道運而無所積,至高無上,哪里是人心能比得了的呢?」呂娜笑道,卻又想起王鍾,心猛的沉了下去,最近她開始參悟玄妙,懂得越多,越感覺到天道大勢的可怕,不可抗拒,不禁為王鍾深深的擔心,但又知道王鍾的姓情,「你是我的男人,不管你干什么,我都要跟著你的。在現代是這樣,到了幾百年前的這個時代,還是一樣,我從來不曾改變過自己的心意思。不知你心里是否清楚。一心成道的你,又能否在心里留下一絲位置給我呢?」

「姐姐,你是在擔心我哥吧。」王樂樂一眼就看穿了呂娜的心思,「其實老哥要做的事,也並非沒有希望的。」

「希望?」呂娜眼睛一亮,隨後又黯淡了下去,嘆了口氣,「有什么東西能凌駕於天道大勢之上呢?」

「不對!」一旁用力抓著毛筆的姬落紅突然抬起頭來,認真的道:「天是一回事,道又是一回事,兩者不能混為一團。這是誰說的,好象是五代那個家伙,但我怎么就不明白呢,天道天道,天不就是道么?」說到後來,姬落紅自言自語起來,用毛筆畫在紙上畫圈圈。

「想不到老哥早就明白這個道理了!」王樂樂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彎彎的月牙眉翹了起來。

「怎么說呢?」呂娜疑惑的問。

「天道,天道,其實天是一回事,道又是另外一回事。」王樂樂也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來,向著獸炭火上的銅爐,自己用玉盞子沖了一盞子茶,似乎再想怎么措辭,等茶沖好之後,細細撮了一口,又摸了摸耳垂,才開口:「娜姐,用我們現代的話來說,天就是政斧,道就是政斧奴役百姓的權利。不管是哪個政斧,都能掌握這個權利。所謂是天常變,道不變,就是這個意思了。但在我們看來,政斧和權利是一起的。正如天道二字的關系差不多。」

「我不知道這樣的比喻恰當不恰當,但似乎是這樣的。」王樂樂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一口接一口的飲茶,「而我們,要得到權利,只有向政斧靠攏,成為它的一部分,慢慢向上爬,這就是道德經中和光同塵,正如煉氣士順天一樣。」

「那逆天呢?」呂娜聽得出神,細細的思索著其中的道理。

「逆天。也就相當於以暴力推翻政斧,自己做政斧。」王樂樂道:「這樣,也可以得到權利,得道!也就是易經中的革命!」

「既然順逆都可以得道,那從古到今,為什么順天的多,逆天的少,而且逆天沒有一個能成功的呢?」呂娜又疑惑了。

「笨蛋姐姐,你在現代看過反抗政斧革命的沒有?更別說是成功了。」王樂樂笑了。

「真的全部都是和光同塵啊。革命!確實沒有希望啊!或許也有,或許也沒有的。」呂娜深深的嘆息,「世俗之革命就已經是那樣的艱難,何況是革天的命。」

為了那至高無上的道,在這渾濁的塵世中,你是選擇埋沒自己的本心,和光同塵呢?還是選擇寧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的革命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