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臉色一變,隨即苦笑道:「催債的果然上門了」
東陽有些慌亂地道:「怎么辦?我和你在一起」
李素斜睨著她:「怕啥?我們在一起見不得人嗎?」
東陽不說話,只是瞪著他。
李素嘆了口氣,喃喃道:「沒錯,還真是見不得人」
人家已堵在林子外,躲是躲不過去了,二人只好放開牽著的手,一前一後走出了林子。
林子外,程處默來踱著方步,聽見身後響動馬上過身來,李素頓時大吃一驚。
相比前日被吊打的凄慘模樣,此刻的程處默可謂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臉上兩塊淤青,眼圈黑,額頭還有些青腫,看起來像被一群彪形大漢群毆過一般。
「程兄,兩日不見,怎地這般模樣了?」李素關心地道。
程處默幽幽嘆了口氣,又朝東陽看了一眼。
東陽俏臉一紅,不自覺地躲在李素身後。
李素有些尷尬地解釋道:「那啥,大唐最近國泰民安,四海升平,我與東陽公主正在林子里商議給陛下上疏,看看下一個該打哪個倒霉的鄰國」
這一解釋還不如不解釋,東陽羞得不行,狠狠掐了他一下,隨即頭也不地跑掉了。
程處默又嘆了口氣,道:「我以前不知我在你心里到底有多蠢,現在大概知道了你和東陽公主那點事,整個長安城的人都清楚,拿什么商議國事來糊弄我,你家國事是鑽林子里商議出來的?我雖不如你靈醒,但也不至於蠢得那么過分吧,你這借口我感覺被侮辱了」
李素干笑許諾:「這次有點倉促,下次一定想個高明的借口糊弄你,保管教程兄不會感覺被侮辱話說,兩日不見,程兄又添新傷,你在長安城里到底有多少仇家?或者又被程伯伯揍了?」
程處默斜睨了他一眼,道:「閑話休提,我且問你,前日你給我爹送的那個什么炒茶,那玩意到底是怎么制成的?里面放葯了嗎?」
李素微驚:「程伯伯喝出毛病了?不可能啊,那炒茶是我親手晾曬,親手炒制,中間並無第二人插手,怎么可能出毛病?」
程處默臉頰抽搐了兩下,道:「我也不知到底算不算毛病,我爹昨夜臨睡前說嘴里沒味,突然想起你送的茶葉,於是沖泡了一大碗喝下去,然後他就睡不著了,院子里耍了整整一個時辰的亂劈風斧法,仍覺得精神百倍」
李素:「」
似乎忘了叮囑程咬金一件很重要的事,睡前不要喝茶,特別是不要喝濃茶,這玩意跟雞血的效果一樣一樣的
「然後呢?」李素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程處默臉頰又抽搐了幾下,神情浮上幾許哀色,幽幽地道:「然後,我爹就把我叫醒了,二話不說把我吊起來揍了一頓啊!毫無緣由毫無預兆啊!」
李素愈奇怪:「為啥啊?揍人總有理由吧?」
「我爹說他睡不著,閑著也是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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