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第一百八十九章 師父(1 / 2)

帝王攻略 語笑闌珊 4501 字 2020-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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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師父】為何有人大熱天包著頭

這日午時,四喜公公專程抽空,出宮去司空的錦緞庄里找段白月,愁眉苦臉說不知皇上最近是怎么了,總是看著有些心神不寧。

段白月聞言笑道:「沒什么事,公公不必擔憂。」

當真沒什么事嗎,四喜依舊憂心忡忡,皇上今日下朝後,可是連早飯都沒吃就去了御書房,方才問了,居然連午膳也不想用。

段白月點頭:「本王稍後便回宮。」

四喜這才松了口氣。待他告辭離開後,司空睿趕緊撇清關系:「我可就借了你三五天。」為何皇上就已經開始如此茶飯不思。

段白月拿起茶壺,還沒來得及倒水,便被司空睿劈手多奪下,催促道:「還喝什么茶,趕緊回宮!」

段白月:「……」

司空睿索性弄了頂轎子,將他強行塞了進去。

什么叫禍國殃民。

這就叫。

御書房里,楚淵單手撐著腮幫子,正在無聊翻看面前一本奏折。

段白月推門進來,往龍案放了一壺酸梅湯。

「咦,你回來了。」楚淵坐直,「先前不是說要在宮外忙五天。」

「司空那頭的事情都差不多了,也不用我做什么。」段白月替他倒了一盞酸梅湯,「又沒好好吃飯?」

楚淵打呵欠:「天氣熱。」

段白月坐在他身邊:「那去御花園坐坐?這些折子先放著,過半個時辰我陪你回來接著批復。」

「沒什么大事,一些請安折罷了。」楚淵問,「吃過飯了嗎?」

段白月搖頭:「司空那般小氣,你還指著他能給我飯吃。這幾天都是饅頭咸菜醬豆腐,你可得給我吃頓好的。」

「亂講。」楚淵笑著拉他起來,一路去了御花園。

涼亭里頭微風徐徐流水潺潺,將先前的悶熱之氣沖散不少,不過楚淵卻依舊沒什么胃口,被段白月連哄帶騙也沒吃多少東西,後頭索性和衣靠在涼榻上睡了過去,一副「朕心情不好你們誰都不要來」的姿態。

四喜險些急得上火,這為何王爺都回來了,皇上卻還是不見吃飯,再餓下去可怎么得了。

段白月擺擺手,將他拉到一邊小聲道:「緊張。」

「啊?」四喜不解。

「要成親了,可不得緊張。」段白月道。

「可……」四喜依舊想不明白,先前在西南的時候,那可是第一回成親,皇上也沒見這樣啊。

段白月拍拍他的肩膀,回到涼亭側靠在身邊,伸手將人攬住:「嗯?」

楚淵果真沒睡著,卻也不想說話,只是抓著他的手湊在嘴邊,低頭悶悶咬了一口。

他的確是有些……緊張。

離八月越近,便越緊張。

先前在西南的時候,雖說也是要成親,可那陣什么都有旁人做,只管等著便是,竹樓花園清靜愜意,哪怕只是坐著發呆,也不覺得時間難熬,可這回卻不一樣——從大典到喜宴,再到賓客與回禮,各種事情都要操心,鬧鬧哄哄的,一想起就腦袋疼。

「你又不讓我插手。」段白月將他的身子轉過來。

「嗯,你就是不准插手。」楚淵往起靠了靠,「只管等著大婚便是。」

「那你也不准這么神思恍惚。」段白月與他額頭相抵,「只要沒人來搶親,那余下的都不算大事,知不知道?」

楚淵撇嘴:「誰要搶你。」

「我是沒人搶,可媳婦好看。」段白月捏起他的下巴,湊近印了一個吻,「要擔心也該是我擔心。」

兩人距離極近,呼吸濕熱交融在一起,有些癢癢。

段白月曲起食指,在他鼻梁上刮了一下:「小傻子。」

楚淵輕輕閉上眼睛,雙手攀上他的肩頭。

四喜將周圍一圈侍衛都遣散,自己也退到湖邊,揣著手笑呵呵等。

四周都很安靜,只有偶爾傳來的蟬鳴與鳥鳴。楚淵咬著下唇,衣衫散亂趴在他身上,眼神專注又迷離。

白色的小玉罐被打開丟在一邊,散發出陣陣葯香味。段白月右手滑過他的腰身,輾轉而下,不緊不慢享受掌心那綿軟美好的觸感,直到身上的人開始不滿掙扎,方才抱著人換了上下位置,低頭重新深深吻住。

御花園外,侍衛道:「煩請公公稟告一聲,七絕王率王後求見。」

四喜聞言大驚:「怎么現在就來了。」

侍衛道:「七絕國的隊伍還是百里開外,七絕王是提前來的,據說是嫌隊伍太慢,沿途又沒什么風景。」

四喜:「……」

「公公?」見他不說話,侍衛只好又試探著叫了一句。

「就說皇上暫時抽不開身,先請七絕王同王後前往偏殿休息。」四喜叮囑,「務必不能怠慢。」

「是。」侍衛領命離去。四喜回頭看了一眼涼亭的方向,便又趕忙轉回來,繼續低頭候著。直到聽到傳喚,方才從身邊小內侍手中接過托盤,匆匆小跑進去。

段白月細心替楚淵擦洗干凈,又將那身皺巴巴的龍袍換下來,方才低聲問:「抱你回去歇著?」

楚淵搖頭:「怕是不行。」

「還有什么事?」段白月皺眉。

「方才沒事,」楚淵努努嘴,「不過現在怕是有了。」

段白月看向四喜公公。

四喜干笑道:「方才侍衛來報,說七絕王帶著王後先到了,想求見皇上,老奴便讓人先帶著他們去偏殿歇著了。」

段白月疑惑:「怎么現在就來了。」

「早就說了,慕寒夜對吃喜酒這種事極為熱衷。」楚淵倒是一點也不意外,撐著坐起來道,「定然會提前來。」

別國君主來朝,大楚的天子自然要親自接見,哪怕這個是提前跑來的,也總不能晾著等大典。段白月只好扶著人站起來,有些後悔方才的情不自禁,早知如此,那等到晚上也不遲——雖然在御花園里頭滋味的確不錯,下回或許可以再試試別的地方。

楚淵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於是帶著惱意伸手默默掐了一把,段白月咳嗽兩聲,剛想與他十指相扣,卻又有侍衛急急前來,只好悻悻站直。

「啟稟皇上,王爺。」侍衛道,「七絕王等了一陣子,說皇上若實在政務繁忙,他便先去王城逛一圈,這陣已經走了。」

段白月:「……」

楚淵聞言倒是松了口氣。慕寒夜向來行為乖張離經叛道,按照他的性子來說,來了又走也不算失禮冒犯,相反能多一天清靜,也挺好。

既然不用再見客人,那段白月自然也不舍得再讓他走路,攔腰抱起便回了寢宮,一覺睡到天色發暗,醒來後連床都沒讓下,看著吃了一碗肉末粥後,便又重新將人塞回被窩,哄著繼續睡了過去。

四喜公公很是欣慰,讓皇上多歇息這種事,還得是王爺做。

第二日早朝後,楚淵擺駕去了御書房,原想召見慕寒夜與黃遠,卻只來了一名七絕國暗衛,說王上直到今晨才發現,想要帶給楚皇的賀禮不知丟在了哪里,所以已經帶著王後出了宮,打算沿途折返搜尋。

楚淵:「……」

城外山道上,一名面容清俊的男子正在急匆匆前行,在他身後跟著的高大男子,便是傳說中能令聞風喪膽的七絕王慕寒夜。

「阿黃。」慕寒夜小聲叫。

黃遠走得飛快。

慕寒夜只好伸手拖住他。

黃遠咬牙:「你做夢!」

慕寒夜苦口婆心:「即便阿黃不願意在山里野合,但找東西也要慢些走,像這般火急火燎,否則莫說是丟了一串珠子,就算是丟了一扇石磨,只怕也發現不了。」

黃遠:「……」

他倒是想慢些走,但只要稍微慢些,這人就會登徒子一般伸手過來摸屁股,趕都趕不走。

慕寒夜辯解:「這完全是阿黃的錯,太過狐媚誘人。」

黃遠道:「你閉嘴。」

慕寒夜眼神委屈,宛若被屠夫相公呵斥的受氣小媳婦。

黃遠視而不見,拿著一根小棍子到處刨——大楚王城什么都好,就是夏天著實太熱,於是這回在准備賀禮時,便特意挑了一串沁涼的珠子,放在床頭便能降暑。只是途中卻不知遺失在了何處,只好再出來找一回。

慕寒夜跟在後頭,無所事事,於是從懷里掏出來一個豪華大彈弓。

黃遠心力交瘁:「你又是從哪弄來的這玩意?」

「木痴老人。」慕寒夜道,「昨晚恰好在皇宮里碰到了,便讓他做了一個,就是阿黃洗澡不讓本王看那陣。」

黃遠道:「你先前認識這位前輩?」

「不認識啊。」慕寒夜道:「但就一個彈弓而已,又不是要金要銀,隨便做做就成,沒什么可不好意思。」

黃遠道:「下回不准再隨便問別人要東西。」

慕寒夜道:「哦。」

黃遠伸手:「沒收。」

但慕寒夜堅持要先玩一次。

黃遠只好在一邊等著他。

慕寒夜從地上撿起一枚石子,隨手向山林深處打去。

一聲慘叫傳來,而後便從半山腰處咕嚕嚕滾下來一個人。

慕寒夜道:「哇。」

黃遠愣了愣,問:「你何時發現的?」

慕寒夜猛然湊上前親了他一下,得意洋洋道:「你猜。」

七絕國暗衛追上前,將那滾落山崖的人帶到了慕寒夜面前。黃遠見到後微微皺眉,頭頂上有戒疤,和尚?

「說吧,一直盯著本王要做什么?」慕寒夜蹲在他面前,滿臉陰冷,與方才判若兩人。

那和尚看著約莫四十來歲,表情痛苦卻不答話,腿上有一個血洞,正是被方才那枚石子所穿透。

「胳膊斷了。」七絕國暗衛檢查了一遍,回稟。

「帶著下山,先找個地方安置。」慕寒夜道,「不要讓別人發現。」

七絕國暗衛領命,找了個大披風裹住那和尚便帶下了山。黃遠擔憂道:「這是在大楚境內,不然先上報給楚皇?」

「現在報給楚皇,只怕他會以為是我自己演戲,想要訛大楚一筆。」慕寒夜道。

黃遠直白道:「你的確能做出這種事。」所以也怨不得別人。

慕寒夜啞然失笑:「好吧,其實我就是想知道對方到底有何意圖。若是就這么交給楚國,在牢獄里熬不過大刑死了,我豈非永遠也不能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那先說好,問到之後就將人還給大楚。」黃遠叮囑。

慕寒夜點頭:「你說了算。」

第二天,第三天,一連過了五天,慕寒夜與黃遠都不見消息,只有七絕國暗衛又來稟告了一次,說王上還在漫山遍野找賀禮,毫無頭緒,極為焦慮,還請楚皇再多等兩天。

「要派人去幫忙嗎?」段白月問。

「若需要人幫忙,信一早就該寫來了。」楚淵道,「慕寒夜還是大可放心的,估摸是在大漠里待久了嫌悶,此番出來正好折騰唱戲,罷了,隨他怎么鬧。」

「這么信得過?」段白月坐在他身邊。

「七絕國水脈與大楚早已連為一體,背後還有追影宮與日月山庄,他可比其余人要可靠得多。」楚淵將一本折子遞給他,「就是性格讓人頭疼了些,可一兩年來一回,也能勉強接受。」只要別像金泰那般,恨不得長住王城就成。

段白月接過折子,道:「又要我幫你看?」

「嗯。」楚淵懶洋洋打呵欠,「最近的折子都是在奉承你,自然要你親自看。」

「又是這個貴州王大寶。」段白月打開就頭疼,「這人難不成有寫奏折的癮?」

「他先前三不五時就要上一封折子,彈劾你西南府。」楚淵道,「現在估摸嚇得不輕,自然要多寫幾封折子,求個心安。」

「我先前也沒得罪他吧?」段白月問。

「你是沒得罪,不過他也沒有別的政績,總不能一年半載什么都不奏,正好離你挺近,所以只能拿這個湊數。」楚淵笑道,「聽著庸碌,可當時你在雲南擁兵自重邊境戰亂頻發,貴州若再放個硬脾氣,只怕三月不到就會出事。」

段白月搖頭:「也虧得你能將每個官員的性格都摸透。」

「不然怎么做皇上?」楚淵環過他的肩膀,「當初我最摸不透的,你猜是誰?」

段白月道:「我?」

楚淵笑:「嗯。」

「現在呢?」段白月拖過他的腰。

「現在我是這世間最了解你的人。」楚淵在他耳邊咬了一口。

段白月埋首在他脖頸處,將頭發撫到一邊,還未來得及親吻,便有段念在外頭興沖沖道:「王爺,王爺!」

楚淵猛然將人推開。

段白月整了整衣服,上前打開門:「何事?」

「王爺。」段念手里捏著一封信,氣喘吁吁道,「金嬸嬸派人送來的,說南師父又詐屍了。」

「師父現人在何處?」段白月聞言大喜。

「不知道啊。」段念道。

楚淵一愣:「不知道?」

段白月拆開信草草掃了一遍,道,「冰室里只剩下了那朵汨曇,師父沒回西南府,不知去了何處,只在牆上留下了歪歪扭扭的『我走了』三個字。」

「為何不回府?」楚淵皺眉,「不會又有什么亂子吧?」

「冰室四周都是毒蟲蛇蠍,又有重兵把守,旁人闖不進去的。」段白月道,「況且冰室內遍布機關,能來去自如的,只有師父與我。」

「那前輩會不會是來了王城?」楚淵猜測。

段白月點頭:「九成九。」

「若朕這樣,那就太好了。」楚淵握住他的手,眼底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段白月笑笑:「嗯。」

段瑤原本在外頭玩,聽到西南府的侍衛送來消息,也趕緊興沖沖回了宮,抵達王城時恰好是八月初,大婚便在十日後。

段白月搖頭:「還知道回來。」

段瑤表功:「我給你帶了好東西!」

段白月道:「什么?」

段瑤塞給他一瓶葯膏。

段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