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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攬舟面無表情地看著曹旭,藏在道袍廣袖中的手卻不可遏制地攥緊了。
三清殿上其他修士不知息攬舟和曹旭之間的過節,等了半晌不見息攬舟發話,便悄悄用靈識將曹旭探了一番。
當他們看清曹旭根本毫無靈根之後,妙法宗長老便快人快語直說道:
「書生,本君勸你莫口出狂言。你沒有靈根,又非修真之人,如何能知曉這血毒的解法?!本君勸你還是早些下山、莫蹚這渾水。」
聽見妙法宗長老這么說,曹旭只是憨憨一笑、撓了撓頭道:
「您說的都不差,小生確實是個沒本事的窮書生。可若不是鐵道長和林姑娘,如今我也已死在了盜匪的屠刀之下。做人應當知恩圖報,如今他們有難,小生自不能袖手旁觀。」
聽見曹旭這么說,原本閉目打坐調息的鐵如堂陡然睜眼,古怪地看了曹旭一眼。
「說得倒好聽!」天罡教的修士冷哼一聲,「小子,你知道她中的血毒是用什么妖獸煉化的嗎?你恐怕連什么是妖獸都不知道!我看你還是不要在這里逞能充英雄了,趁早給我滾蛋!」
「小生雖不知是什么妖獸,可小生知道這血毒只對有靈根之人有用,且以林姑娘身上的魔氣為源頭。要解此毒、只需想辦法祛除林姑娘身上的魔氣,這位道長,您看小生說的對是不對?」
這番說辭令包括息攬舟在內的眾修士有些驚訝,尤其是那天罡教的修士更是信了幾分,訥訥追問道:
「你竟……算了,你當真有把握解這毒?」
曹旭點點頭,眼中飛快地閃過了一絲陰謀得逞的詭笑。他抬頭看了看息攬舟,毫不意外地看到了那個青衣修士陰沉的臉。
深吸一口氣,息攬舟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靜一些:
「既如此,我便要問一句,你預備用什么法子祛除我師妹身上的血毒?」
曹旭沒有立刻回答,他眯起眼睛來看了看被扶到一旁的林如雪——雖被青霜山那寬大的道袍掩住了曼妙身形,但林如雪身上的淡淡梅香還是令曹旭心馳神往。
若在榮城血河當中的劇情沒有改變,林如雪會是他第一個道侶,這女人雖不如日後他遇上的那些魔修和妖修知冷知熱、嫵媚動人,可貴在青澀干凈。
當把一個清冷高貴的人壓在身下,看著她的臉染上不甘又壓抑的情|欲,享受著素日絕不會出現在她臉上的賤媚表情,任何一個男人的征服欲都會得到最大的滿足。
林如雪,正好滿足了曹旭的這種念想,他做夢都會幻想林如雪對他感恩戴德、落紅一夜時,那種處子的密匝匝緊致。
見曹旭不僅沒有回答,臉上還閃過了一絲下流表情,雖然只有一瞬間,卻還是讓息攬舟憤怒得渾身顫抖起來,他咬牙寒聲道:
「你若沒法子,只是空口說白話的話……莫要怪我青霜山不留情面將你驅逐出去!」
「道長莫急,法子小生確實有,只是這法子……」曹旭故意擺出一副為難的表情來,「這法子小生不知當講不當講,小生怕講出來……講出來……」
「你們這些窮書生,磨磨唧唧像個娘們!」天罡教修士等得十分不耐,「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聽見這話,息攬舟看見曹旭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後又低下頭去,變成了那副唯唯諾諾的窮書生模樣。
曹旭輕咳一聲道:「小生……小生怕說出來,息道長會生氣。」
「君子事無不可對人言,書生但說無妨,」妙法宗的長老走過來,拍了拍息攬舟的肩膀,「攬舟是本君看著長大的,他的道行品性本君信得過。何況,書生若真有辦法解毒,這也是積德積福的好事,攬舟小友又怎會為難與你?況且、天下宗門的修士都在這里,會為你主持公道。」
對於這番話,息攬舟不置可否,只淡淡地看了一眼曹旭。
「小生這法子……說來也簡單,林姑娘身上的血毒順靈氣而走,要過到小生這個沒有靈根的人身上便只有采補一法,也就是所謂的泥水丹法。」
「什么?意思是你要睡了這妞才能給我們解毒?!」
曹旭話音剛落,天罡教修士粗鄙不堪的言語就落入了息攬舟的耳里,更叫在場的修士紛紛大吃一驚,剛才義正言辭的妙法宗長老,也不由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正在調息的鐵如堂也黑了臉,用殺人般的狠決目光瞪著曹旭。
然而沒有等眾人反應過來,息攬舟手中的君兮劍已經出鞘、直接照著曹旭用上了青霜山的嫡傳六重劍訣——
他對曹旭果然還是太仁慈了,三個月前,若不是洛北風纏著他胡天胡地,叫他腰酸腿軟、無論如何都下不了床,他怎會叫曹旭這個卑鄙小人活到今天!
念及此,息攬舟咬了咬牙,催動靈力,君兮劍立刻爆出一陣明亮的青光,劍身上生出七重幻影,密密麻麻的劍陣席卷著狂風朝著曹旭激射過去!
曹旭身上破舊的深衣被勁風開出好幾個破洞,眼看著就要被君兮劍扎成篩子。
然而,就在劍光要射穿曹旭身體的時候,那天罡教修士忽然出手、幫曹旭抵擋了息攬舟的這致命一擊。
一擊不成,息攬舟沒有理會那天罡教修士,而是冷著臉再次動念、起了另一個劍訣:今日,他一定要將曹旭這個無恥的下流鼠輩斃命此地!
「息攬舟你瘋了嗎?!你殺了這書生,誰來給我們解毒?!難得他傻乎乎地自願要吸收魔氣,你、你不用現成的,難道你要下山去尋那些無辜百姓來犧牲嗎?!」
天罡教修士這么一大叫,三清殿中不少人都驚醒過來,紛紛眼神復雜地看著息攬舟和曹旭:
如果犧牲一個素昧平生的傻書生和青霜山一個無關痛癢的女弟子……
看起來,這確實是眼下最好的法子——雖然有些對不起青霜山的女弟子,可能舍一人保全這滿殿的修士、大能,於情於理,似乎都應該按書生的法子來。
「呵,」息攬舟冷笑一聲,捏著劍訣的手動也不動,「我想我需要提醒道友你,這是在我青霜山上,此事如何處理、如何善後,都是由我青霜山說了算,恐怕輪不到你天罡教的來插手做這個主!」
這話說得狂傲,可息攬舟有他狂傲的本錢:放眼三清殿上一眾修士,除卻那些中毒的渡劫期大能,便只有鐵如堂勉強能與息攬舟一戰。
果然,天罡教修士憋紅了臉,羞惱地指著林如雪沖息攬舟吼道:
「這樣的女魔頭還留著干什么?!剛才她用的血月七殺咒如果成功,死的就是我們所有人!且我們的修為還會被這女魔頭給奪去!到時她就會突破渡劫期、成為大魔頭、危害蒼生!」
「那又如何?」息攬舟挑了挑眉,勾起一抹倨傲的笑來,「她是我青霜山之人,她的生死自當由家師決斷處理。不巧,現下家師雲游在外,青霜山的事,便是由我說了算。」
天罡教修士瞪大了眼睛:
「息攬舟,你——!你、你們青霜山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你們的女弟子墮入魔道、傷了我、我們內門師兄!你們不賠禮,還如此護短,是想將天下人的性命當成兒戲嗎?!」
聽著天罡教修士的指責,息攬舟淡淡一笑,不辯一詞。
那修士見息攬舟並不在意,心里計較了一番、頗為狡猾地看了看不遠處幾個大宗受傷的修士,突然高聲說道:
「何況你們青霜山,早已不是天下第一宗門。如今,非要舔著臉霸占著靈脈秘境,你們既沒本事承辦這樣的盛事、還鬧出什么魔女殺人的事來,倒不如交出這條靈脈,讓賢者居之!」
息攬舟面色微微變了變,眼眸中寒光一閃,掃了那個天罡教修士一眼。
青霜山靈脈的事,其實早有人不滿,只是天下宗門修士總是拘著虛禮,面子上磨不過去、便很少提起。
加之多年前,正是青霜山開山祖師青霜仙尊擊敗了魔尊,逼魔尊隕落、守得人間太平。
如今被這人一提,在場修士多少有些動搖,其中有一兩個小宗小派的修士,也跟著隨聲附和起來:
「是啊,青霜山這地方又小又遠,每次派出來迎客的人都拽得二五八萬似的……」
「占著一條靈脈還真以為自己是天下第一,今天他們弟子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墮入了魔道,這人還想護短,真是……嘖嘖……」
這一兩句議論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已經勾起了這些修士心中最憤憤不平的那些陰暗心思,妙法宗長老便倚老賣老出來說了一句:
「息道友,這位道友所言不差,此事我們各個宗門也確實想與尊師商議。且今日之事,道友應當給我們一個交代,而不是一味護短。否則,本君一定要為我們妙法宗受傷的弟子向道友討一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