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亂葬崗女妖(1 / 2)

師弟你夠了[重生] 埃熵 2105 字 2020-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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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么好反對的?」洛北風反問,一邊問一邊變回了原本的樣貌來,走過去將還是孩童模樣的息攬舟抱在了懷中:「小師弟你看了我和我師兄那么多的好戲,你看我們會和你計較嗎?」

翻了個白眼,息攬舟變回原形從洛北風身上下來,看向霍同鷗的時候,眼神卻是坦然而誠懇的:「你對師傅如何我是不知,可我知道師傅待你很好,雖然他待徒弟們都很好可是霍同鷗,師傅他對你是不同的。」

廣寧子是溺愛徒弟,可是他對霍同鷗的溺愛,遠遠超過了息攬舟和洛北風。

尤其是息攬舟,見過了曾經的陸無君,再瞧今日的廣寧子。更是能見到那份真情——哪怕強行封閉了自己的記憶,廣寧子仍然記得他對霍同鷗此人的回護。

如過去一樣:一見鍾情、日久傾心。

息攬舟覺得沒什么好反對的,就算此人前世確實是魔尊,也造下了無盡殺虐和罪孽,甚至他自己所有的不幸根源都是來自於霍同鷗用鎖魂魔血咒分裂魔靈所致,可對比前世的結局——他當然希望陸無君和霍同鷗幸福。

見洛北風和息攬舟如此說,霍同鷗略微沉默了一會兒,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血紅色眼眸當中閃過了認真和執著,他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多謝兩位師兄。」

這時候外頭的哀樂和吵鬧聲漸漸停歇了下來,牢房里頭也漸漸靜了下來,三人商議一番,便依計行事,等待那位將領前來送他們出去。

果然,到了半夜,那位將領按照原來的布置,帶來了幾個人將他們裝進了預先准備的裹屍布袋里,當做是在里頭死去的死囚扛上了板車,又找來常年運送屍體的車夫送他們出去。

從大獄里頭出去若是沒有家人來認領的死人,多半都是隨便丟棄在城西的亂葬崗上,因此廣陌里西邊並沒有什么人居住,人煙稀少又加上陰氣極重,那里到了夜間也是陰風陣陣、恐怖異常。

這位車夫早年參軍,在戰場上傷了腿、缺了一只眼睛,解甲歸田以後這幅模樣自然討不到老婆,農活也做得不太好,家境漸漸沒落,之後便尋了已經是一城守軍將領的老戰友,做了這份差事。

「老吳,今夜又要麻煩你了,這些銀子算我請你喝酒的,還是按著老規矩。」將領笑著遞過去一錠銀子,老吳點點頭面無表情地接了過來,然後揮了揮鞭子駕著驢車走了。

今夜的天要格外黃些,次日只怕是個倒春寒的日子,寒風嗖嗖地吹著,趕車的老吳掏出懷中的酒葫蘆,仰頭喝了一口,搓了搓手又打了驢子一鞭子。

那頭拉車的驢子吃痛,又跑得快些,青石板做成的街道上並不十分平整,躺在袋子里頭一動也不敢動卻也被硌得慌。

息攬舟他們三人只能靜靜地等著車子出城、往西行到亂葬崗上。

約莫又過去了那么一炷香的時間,老吳將驢車給停了下來,然後將車上的裹住屍體的布袋盡數卸下來放在地上,然後就息攬舟他們就聽見了淅淅瀝瀝的水聲,以及伴隨著水聲而出的還有濃郁的酒香。

老吳開口,念念有詞:

「唉……你們幾個日後做鬼了,也要選個好人家投胎,害死你們的是那賊人,不是我——喝些酒,好上路。以後啊,在下面要難處花錢、好處安身,這些紙錢算是我給你們的一點心意,將來找個好人家托生——即使是冤死的鬼魂,也不要找小老兒我索命。」

這些都是民間的說辭,做這樣和死人沾手的事情,多半有些迷信。

而且常常出沒在亂葬崗上,老吳也怕自己沾染了什么臟東西回去,因此他十分認真每一次都要給這些人燒上紙錢,送上一點酒水吃食。

因為送出來的屍體不僅僅只有息攬舟他們三人,老吳忙忙碌碌還收拾了好一陣子,卻怎么也沒有動他們的裹屍袋子,等老頭終於念念叨叨說完了說辭,又燒好了紙錢,他才拖動息攬舟他們三人的裹屍袋子,然後一腳踹下崗去。

之後,他就哼著小調駕著驢車離開了。

這一下骨碌碌滾下去,痛得他們三個齜牙咧嘴,亂葬崗上頭白骨嶙峋,更有不少破敗凌亂的墓碑墳冢,還有些薄棺七零八落地停放在周圍,這車夫隨手一丟,息攬舟他們當然被硌得慌。

「這人八成是故意的!」洛北風氣得牙癢癢,恨不得鑽出去和那人大戰上三百回合。

息攬舟笑了笑,解開了裹屍的袋口,三個人前前後後從布袋當中鑽了出來。外頭的寒風此刻正是強勁,一時不防備息攬舟頭上的發帶被風吹散,烏黑的長發在風中散開來,有幾縷撩到了洛北風的臉上。

這幾日他懶於用道簪束發,只隨手用一根發帶綁了完事,如今長發飛揚,息攬舟只能無奈地笑了笑,然後從懷中取出了一枚烏木簪子來預備重新束發、挽髻。

「師兄,」洛北風卻握住了他的手道:「我來吧?我……好久都沒有替你簪過道簪了。」

今夜天色昏黃,無月也無星,偏偏在這種昏暗的夜空下,洛北風的眼睛明亮得讓人移不開目光去,想起以前洛北風才來到青霜山的時候,那時候這小子執意要晨起幫他盥洗、束發,不過,彼時洛北風幫他弄的頭發,對息攬舟來說可真是一場災難。

息攬舟笑了,點點頭把道簪遞給了洛北風:「喏,給你,幸好是夜里,就算被你扎得亂七八糟,我也不至於不能出門去見人——」

洛北風一愣,繼而和息攬舟想到了同一件事情。他接過了道簪,動了動手指變出一把桃木的梳子來,慢慢地替息攬舟理順了頭發:

「師兄,那次我還小,幫你束發怎么也纏不緊發髻,甚至連九鳳蓮紋的道簪都沒能幫你弄好,偏偏那天——你要主持宗門開山大典,那些道簪走一路掉一路,累你被天下宗門之人嘲笑,又被紫薇道君狠狠責罰……」

息攬舟聽著,想著往日那場災難一般的開山大典,卻只是微微一笑。

「不過那是小時候的事了,」洛北風笑著將道簪插|進了他挽好的發髻里頭:「好了,師兄。」

洛北風退開來,站在他身後的霍同鷗總算是看見了洛北風給息攬舟重新弄的發髻,他並未將息攬舟全部的頭發都扎住,只是將會垂到胸口的兩縷挑起來盤繞成了發髻,烏木道簪輕巧地插在上頭,看上去十分簡約,正好配息攬舟近日來簡單的青衫。

「小霍,」洛北風突然出聲,「再看要收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