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為何,這種念頭一起,寧奇就發覺根本壓制不住。
覺得必須斬殺掉二人,才能發泄心頭之恨。
而且,這股邪念愈演愈烈,似乎唯有願望達成,才能祛除身上的那道枷鎖,才能得到無拘無束的快意。
他愈是掙扎,這種念頭便愈發強烈。
到了後來,腦海中除了斬殺面前二人的想法外,已經容不下其他的一切了。
這一瞬間,他血紅著雙眼,看著韓樂與伍文遠的目光,早已充滿著不加掩飾的殺意。
不單單是他,連他身後十三位弟子也被各種各樣的邪念勾動殺意,變得與他一般無二。
事實上,這些弟子已經沉淪成為邪魔,徹底變成獨角妖修手中的殺伐工具。
哪怕獨角妖修撤去邪術,他們也變不回原本的昆侖派弟子了。
看著這些人個個血紅雙眼,渾身殺意彌漫,伍文遠終於察覺到不對勁。
他剛想逃離原地,但這個時候已經晚了。
那十數名弟子怒吼一聲,齊齊將身上的胎息橫掃而出,對著韓樂與伍文遠瘋狂圍攻而去。
伍文遠的修為原本就拿不出手,否則聶舒也不會讓他守衛關山島。
如今十四個凝胎境弟子齊齊發難,即使不是全部沖著他來,也是抵擋不住。
被數道胎息一卷,頓時血雨灑天,身體變成了十數截,瞬間慘死當場。
韓樂那邊也不例外,而且大多胎息都是向著他席卷而去。
但古怪的是,眼見命在旦夕,伍文遠多少還試圖反抗,然而他竟然連掙扎一下都沒有。
任由胎息席卷而過,全身被撕裂成一片片,八九道胎息一卷,瞬息就把他消融得連渣滓都不剩下。
獨角妖修看得一怔,隨即搖頭啞然道:
「原本還以為他是個人物,居然就這樣被滅殺了?」
只不過,既然傀儡們已經進入關山島,那么一個凝胎境的死活,已經無需放在心上了。
它心念一動,讓那些弟子散發開來,去尋覓那塊禁制玉符。
但希奇的是,方才那塊玉符明明被伍文遠握在手中,可眼下尋找了半天,竟然都不見蹤影。
獨角妖修終究是盤踞一域的金丹強者,微一沉吟,便明白根源出在哪兒,陰沉著臉道:
「瑪德,上那臭小子的當了!」
此刻的韓樂,正懸浮在一座山巔之上,臉色靜謐不波,手中正握著一塊禁制玉符。
方才他只是舍棄了一個偽身罷了,甚至連精血都還來不及融入其中。
而他自己,當場就用脫身之法潛了出來。
那些弟子都被殺意遮蔽心神,只懂得胡亂斬殺,自然分辨不出真偽。
至於那個獨角妖修,終究只是將一絲殘魂依附在那些弟子身上,也不見得高明到哪里去。
加上又沒有想到韓樂會有如此奇特的秘法,是以才會忽略過去。
獨角妖修見搜尋不到那塊玉符,心中也動了真怒。
一聲令下,十四名凝胎境弟子齊齊怒吼一聲,向著關山島上存在活人的地方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