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師侄,你沒必要理會此人的面色。」
「原本以為這鄒玉龍與你我同是師徒一脈,借用殺伐之氣淬煉胎息也能方便一些。」
「沒想到居然找各種借口推托,跟我們談什么清規戒律,我呸!」
「這一次,老夫是打通了寧副閣主的關節,這才得以把你送進來,根本無需看他臉色。」
「但你必須時刻謹記,盡管道派大比推遲了一年,但這意味著競爭更加激烈。」
「所以不管怎樣,你都要先淬煉出胎息,否則根本沒資格上台。」
「畢竟,你可是我族兄的關門弟子,又怎么能輕易讓韓樂給比下去呢?」
虞賦搖了搖頭道:
「韓師兄現在功成名就,我不如他。」
「更何況,當初多虧他出手相救,我才能有今日,對他一直心服口服。」
譚長老嗤然一笑道:
「鄒玉龍剛剛有句話說得不錯,這韓樂快要淪為階下囚了,天資再出眾又能如何?」
「嘿嘿,一氣化十六劍,當真是威風凜凜啊!」
「自從當年穆良一氣化十二劍後,百多年來有誰能做到?」
「若是他能曉幸活下來,三年後必能在『天墟斗劍』時大放異彩。」
「只是那『五絕誅仙陣』出了名的險惡,他十有八九死在里面,真是可惜了。」
虞賦忍不住問道:
「這『五絕誅仙陣』,真的那么變態?入陣的人當真沒有一絲存活的希望?」
譚長老面色凝重的點點頭,緩緩道:
「那是你們有所不知,這陣何止用變態來形容!」
「當中的絕密消息,你們這些三代弟子還沒有資格了解罷了。」
「皆因這座大陣,原本就是為了對付洞天尊者所設。」
「里面擁有數位堪比元嬰尊者的大妖,坐鎮四個方位。」
「韓樂即使再厲害,也不過是區區一個凝胎境,一旦被困在里面,他有什么資格闖出來?」
虞賦聽聞後,久久黯然無聲。
常青峰上。
沈鶴軒與鄭凱歌席地而坐,他們身前虛空,懸浮著一副龐大棋盤。
二人全神對弈,正廝殺到緊要關頭。
大概盞茶過後,鄭凱歌放聲一笑,投子認輸。
「沈師弟這棋勢真是愈來愈出神入化了,只是有一點稍稍欠妥,那就是過剛易折。」
「若是能夠做到剛柔並濟,那為兄也是望塵莫及了。」
沈鶴軒淡淡說道:
「我輩逆天求真,本就是伐天之舉,又豈能容得下軟弱柔然,當雄渾猛進才是。」
「大道之途上真要有什么畔腳石,一劍劈開就是。」
「韓師弟這次就做得不錯,就連恩師也多有贊譽。」
「擁有這種勇往直前的氣魄,才不會辱沒了他在劍道上的天賦。」
鄭凱歌微微點頭道:
「韓師弟竟然能一氣分化十六劍,真的出乎我意料。」
「我以為他的下下品靈根,哪怕得了《浩瀚秘錄》,將來的成就也是有限,再高也不可能高得過陳師叔。」
「沒想到,他在劍道上的天賦居然如此突出,只是——」
說到這,他悵然一嘆,沒有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