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他並沒有仔細深想,如今念頭一轉,依稀猜到了其中的一些緣由,心中不由一喜。
倘若韓樂當面反駁鄒玉龍的安排,想必今天就能看一場大戲了。
過了片刻後,韓樂淡然一笑,同樣站了起來,對著鄒玉龍說道:
「師兄既然非要我放人,那也不是不行,只是今天二位閣主在此,又有郝氏族人在場,本人有一事不得不言明。」
鄒玉龍仍舊沉著臉,沒有說話。
寧副閣主沉吟一下,便點頭道:
「韓師弟,有事不妨直言。」
韓樂環視一圈,淡淡說道:
「不瞞二位閣主,這郝氏族人盡管也出自昆侖派門下,但卻多次想要暗害本人。」
「今天放郝昭回去,只怕他們會變本加厲,更加無所顧忌。」
褐發老道聽得驚怒交加,霍然站起,指著韓樂喝斥道:
「韓樂,你別想以這種方式誣蔑!」
「昭兒的性格的確有些暴躁,但他也是因為聽說你的名氣,所以才上門切磋一番,根本沒有其他想法。」
「你居然口口聲聲,就將一頂大帽子扣在我郝氏頭上,真是荒謬之極!」
鄒玉龍抬眼看著韓樂,沉聲道:
「你倘若沒有證據證明,只是無事生非的話,當按門規處置!」
韓樂微微一笑道:
「這種事,師弟還是懂分寸的。」
與郝昭簽下決斗時,文書上的確存在一絲漏洞,但這不是他忙中出錯,而是故意為之。
倘若郝氏不打算追究,一切就此揭過,那就這樣算了。
但要是郝氏想在這方面挑痛腳,卻正合他心意。
褐發老道見他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不知為何,心中隱隱帶著幾分不安。
不過任他怎么猜測,也猜不出韓樂還隱藏著什么殺手鐧?
只見韓樂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只布袋,猛地一抖,從中滾落出一名黑衣黑發刺殺者打扮的人。
只是這一刻毫無殺氣,反而昏厥不醒。
褐發老道一看見此人,一開始還有點不解,隨後想到了郝昂安排捉拿展超的事,忽然臉色大變。
鄒玉龍瞥了黑衣人一眼,問道:
「他是誰?」
韓樂正色道:
「按我得到的消息,此人乃是郝氏的姻親嚴陽德。」
「經過一番盤查得知,此人乃是受了郝氏教唆,欲要暗害本人弟子。」
褐發老道臉色陰沉不定,忽然大聲一喝道:
「韓樂,別說此人是不是我郝氏姻親,就算真的是,那又如何?他本人作為怎么能代表我郝氏?」
韓樂笑了笑道:
「此人被擒在這里,他說過的話到底是不是真,又是什么身份,相信道派自有辦法追查,郝師兄就不必質疑了。」
「倘若真的不是郝氏所為,相信道派也會給你們一個說法。」
褐發老道聞言,臉色霎時難堪幾分。
昆侖派作為堂堂十大道派之一,自然不會缺少搜魂奪魄之術。
根本不需出動那些尊者,單單眼前兩位執法閣閣主,就能做到。
外人倒還好說,但韓樂畢竟是核心弟子,若是真的追查出蛛絲馬跡,掌門跟著趁勢發難的話,那郝氏絕對不好受。
他左右觀察一番,心中殺意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