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俊良皺起眉頭,沉聲道:
「朱道友,我們被困在這,門派肯定不會坐視不理,以十大道派的底蘊,花費一些時間總能找到破解之法,何必急於一時。」
這話也不無道理,鄲朔山怪異事情連發,就算外面的人不管他們,也不會錯過遺跡重寶,早晚也會找到出入之法。
豈料,朱豐奇就像聽到天大笑話一般,哈哈大笑道:
「今天在場的人,已經不下一百二十人,倘若真到了那時候,人數何止成千上萬。」
他說著,突然一指面前的封印,大聲喝道:
「這里只有寥寥數件重寶,又夠分幾個人?」
朱豐奇此言一出,直擊場中所有人的心靈。
他們也有這種想法,自己千辛萬苦而來,又怎么能讓些許顧忌就束手束腳不干?
而且,要是再來多一批人,最後豈不是還要分薄他們的利益?
而陸翰,邱高博等人,原本就是奉命前來打探情況,現在一事未成,又怎么可能就這樣離開?
邵俊良這種擔憂之言,完全說服不了他們,因此面色毫無變化。
邵俊良見這些人之中,還有一部分人以古怪的目光看著自己,不由氣惱道:
「朱道友,老夫活了近千年,不知見識過多少變故,又豈會無的放矢?」
「倘若你要強行破開這封印,將自己搭進去那是小事,但千萬別連累了在場百多條性命。」
這時,一直緘默在旁的韓樂,卻是眯了眯眼。
按照掌門的謀劃,眼前這座封印必須破開才行,否則最後只會徒勞無功。
他想了想,忽然越眾而出,對著兩位尊者拱拱手道:
「雖然本人位卑言輕,但有句話不吐不快,赤霄派傳承上萬年,不管之前鎮壓了什么邪物在這,只怕早就被磨盡鋒芒。」
「就算還苟延殘喘,憑兩位尊者與百多位同道,莫非還擔憂對付不了么?」
此言一出,當即便得到無數贊成。
陸翰也站出來道:
「無崖子道友說得不錯,就算有妖邪破禁而出,我們聯手也有能力將其格殺!」
「就是嘛,這妖邪要是能活上萬年,那是何等滔天的邪魔,又怎么會被人困住?」
「就算真的存在,被鎮壓了上萬年,只怕早就油盡燈枯,何須畏懼什么?」
一時間,眾說紛紜,之前的擔憂盡去,都認為邵俊良太過謹小慎微了。
哪怕是無垢尊者,最多也只有千五載壽命,傳說中的返虛境,也不超過三千年壽元。
即使對方超越了返虛境,被鎮壓在這里數千載,沒有靈氣維持,哪怕苟延殘喘下來,要說那么虛弱的狀態還能打殺場中眾人,他們是怎么都不信的。
虛妄上人的首徒杜弘,當年開創赤霄派的時候也只是返虛境。
倘若這里真的存在無上邪魔,又怎么會荒廢不管?
所以眾人得出的理由,便是里面或許封印著邪物,但早就屍骨無存了。
見韓樂短短一句話,便讓眾人堅定了斗志,邵俊良不由怒目而視。
倘若是普通修真者,被元嬰尊者如此一瞪,只怕早就嚇得雙腿打顫了。
但韓樂就像清風拂面一般,臉色依舊淡然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