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賦看著懸停在虛空中的那年輕道人,愣了一下,連忙拱手道:
「韓師兄,師弟是奉任浩師兄的吩咐,駐扎在天鷹門。」
韓樂想起之前扶持小門小派一事,便了然的點點頭,笑道:
「一年多不見,想不到師弟已經脫胎成丹,真是可喜可賀。」
虞賦聞言,卻是緘默了片刻,突然道:
「韓師兄,你這次回來有什么打算?」
韓樂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淡然笑道:
「其實你應該有所耳聞,自然是前往十七派斗法走一趟了。」
虞賦不知想起了什么,猶豫了片刻,這才說道:
「以韓師兄的修煉進度,去參加十七派斗法本是理所當然。」
「但師兄你離開門庭太久,不知道派中的情形,只怕,,你不能參加十七派斗法了。」
韓樂眯了眯眼,干脆與虞賦閑談一番。
這才得知昆侖派內的變化,出現了這等變故,對他來說的確有些不妙。
虞賦原本以為韓樂會陰沉如水,或者自暴自棄,但對方依舊沉靜如一,似乎與見面時別無二致。
只是那雙亮如星辰的眼眸,變得深邃莫測起來。
再加上感受到對方身上那浩瀚氣息,讓他愈發心驚。
看著眼前冷峻沉靜的韓樂,他心中竟然產生了一絲畏懼。
韓樂沉默片刻,對著虞賦拱手道:
「不管如何,還得多謝虞師弟如實相告。」
虞賦連忙避開,韓樂就算無法前往十七派斗法,在道派的地位也遠遠高於他,更別說眼下似乎已經成為了元嬰尊者。
「師兄無需如此,師弟受不得。」
韓樂見他避讓,也就不再糾纏此事。
虞賦想了想,又忍不住勸道:
「以師兄的本事,只怕除了大師兄任浩外,三代弟子無人能及,只要能忍讓一段時間,總有魚躍龍門的一天,又何必爭一長短呢?」
在他想來,韓樂昔日丹成上上品,就已經算得上天才橫溢,而且加入道派不過十年,就已經涉足元嬰之境。
如此資質簡直稱得上曠古爍今,將來說不定能問鼎無垢尊者之位。
到了那個時候,還有誰能騎在他頭上?
正所謂『退一步開闊天空,忍一時風平浪靜』,如今適當沉寂,才是最佳選擇。
韓樂微微點頭,但心中卻不免嘆息道:
「虞師弟,你又怎會明白,修真之途猶如逆水行舟,哪有忍退的道理?」
「我輩唯有直面生死,知難而上才能爭得一絲契機啊。」
與虞賦這種有師尊耳提面命,穩步提升的弟子相比,韓樂的道路明顯曲折很多。
對虞賦來說,他只需循規蹈矩,按著前輩的指引修煉下去便可。
而韓樂能有今時今日的成就,全都是靠著自己踔厲奮發,不斷破除萬難爭奪得來。
虞賦說的話或許沒錯,但這條路肯定不適合他。
因此,盡管雙方理念不同,但韓樂表面並沒有顯露出來。
虞賦以為韓樂將自己的勸言聽入耳,不由高興道:
「師兄,這里雖然是天鷹門地界,但師弟駐扎了近年,也勉強算有點分量,不如進去相聚一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