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俊追了一刻鍾後,突然感覺一陣氣血虛浮,心中猛地一驚,瞬間意識到了什么。
他不甘地瞥了盧元基幾眼,自知再這樣下去已經沒有意義,卻是一聲不吭扭頭就走。
盧元基見他退場,便在不遠處停下身形,似笑非笑道:
「道友這么急著走,難道是那尊妖艷火姬也滿足不了你?」
鞏俊聽著對方的挪揄之詞,不但沒有回頭,反而加快了飛行速度。
方才那一路蠻橫沖撞,雖然看起來威風凜凜,但法力損耗不菲,心中漸漸產生一種暴虐之氣,只怕就要壓制不住祭靈了。
他還不算愚蠢,明白繼續下去不但於事無補,反而還要搭上性命,還不如占點便宜早走為妙。
盧元基淡然一笑,卻也沒有追殺,而是負手懸立,目送對方離開。
盡管他有辦法打殺此人,但對方要是發狠拼命的話,自己也討不了多少好處,反而白白便宜外人。
既然如此,自己白得了秘籙,又何必費心費力。
他轉過身,往七峰絕域那邊飛去。
各大奇峰上的道派弟子,見這場戰斗以草草方式收場,心中都有些失望,連連搖頭。
盧元基回到七峰絕域時,一名血獄門護法迎了上來,不解道:
「盧師弟為何不痛下殺手?」
盧元基微笑道:
「鞏俊我還不放在眼內,稍稍震懾一番即可,要是換作譚華茂、任浩、袁司空、韓樂幾人,我倒不介意奮死一搏。」
阮媚娘媚眼如絲的看來,似帶關切的問道:
「盧師兄,剛才與姚修遠的戰斗,難道你受了什么傷不成?」
盧元基瞥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道:
「媚娘猜得不錯。」
阮媚娘微微一愣,她原本只是試探一番,但看對方一臉坦誠的模樣,倒也不敢確認真假了。
孫清揚笑了笑,對著一旁那名赤發披肩的青年道:
「盧兄應付了兩次挑戰,暫且不易繼續,歐陽兄,接下來的天賜秘籙,只能麻煩你了。」
那名赤發青年拱拱手道:
「既然孫師兄吩咐到,那接下來的一場就由小弟來應付吧。」
登天峰上,狄邁見第一枚秘籙被邪派收入囊中後,心中微微有些惋惜。
他搖搖頭,再次來到法壇前,重新焚香燒燭,對著契約書再躬身一拜。
不過片刻,天穹之上又隆聲大作,撕裂雲層,一道長虹直掛九天,如銀河倒瀉。
狄邁抬眼看去,見長虹中飄出三枚秘籙,一枚往登天峰落下,一枚往峨魅派方向,而最後一枚,則飄向五岳派那座奇峰。
狄邁看著金光燦燦的秘籙飄然而下,想起自己師弟還在五岳派那邊監視,這邊唯有自己親自出手了。
他一擺塵拂,御風冉冉升起,到了百丈上空,正要抬手收取秘籙。
這時忽覺有異,精神力感應到一道暗影從左邊直射而來,便不疾不徐地一甩塵拂,將這枚暗箭掃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