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泰華皺了皺眉,不悅道:
「此物功效單一,左右不過一件變化氣候的玩意,難道我賞賜給誠兒,也輪得到你質疑?」
倪康連忙躬身,惶道:
「屬下豈敢,只是此物畢竟是開派祖師遺留,這么做——」
呂泰華根本不理會他,緩緩轉過身看向眾人,沉聲道:
「本宗主將星羅衍塔賞賜給誠兒,你們也覺得有問題?」
身前一眾長老與護法,全都緘默無聲。
呂泰華又面無表情的瞥了一眼倪康,見對方恭敬低頭,不再置疑,這才點點頭。
雖然他接任宗主之位尚淺,但仗著幾位家族長老的支持,將宗派傳承功法大肆更換,這才誕生了駱永浩等人。
再加上前兩次挫敗玄陽宗,聲隆愈盛,這才慚慚得了人心。
與玄陽宗那些固執的長老相比,他這般行事無疑有些荒誕不經,甚至認為祖宗留下的東西太過殘舊,是時候到了改弦更張的程度。
剛才他高調將鎮派之寶賞賜給兒子,便是打算借此試探,試一試宗派門人有什么反應,是不是還有一些食古不化之輩。
要是還有,那接下來就借這次斗法將其掃除干凈。
田志勇見場中氣氛有些沉悶,不由瓮聲說道:
「宗主看那邊,玄陽宗來了不少人啊。」
呂泰華抬眼一掃,淡淡道:
「起碼不下三十位尊者,這是傾巢而出了吧?」
「蕭宏松、蕭俊達、天禪上人、劉慧麗,呵呵,全家出動啊,玄陽宗這次算是孤注一擲了。」
前面幾次遺跡之爭,碧濤宗雖然是獲勝者,但自身也死傷很大,不見得比玄陽宗好上哪兒,因此也效仿玄陽宗,大開門庭,廣招客卿。
為了准備這一戰,給管轄地區內所有尊者都發了請帖,因此雙方尊者人數基本差不多。
這一戰,幾乎將靈樞州西部八成尊者都匯集於此,可謂舉世矚目,無數視線紛紛凝聚於此。
倪康抬眼打量片刻,盤點道:
「玄陽宗中原本有十一位長老,經歷前幾次斗法,死剩一半不到,除此之外還有十位龍城城主,加上外請的二十位尊者,和打探來的情報差不多。」
呂泰華嗤然一笑,搖道:
「這種事何須打探?玄陽宗根本未曾遮掩,倪長老,你無需多此一舉,我會記你一份功勞。」
倪康輕咳一聲,這位宗主說話無所顧忌,根本不留情面,雖然他早已放下芥蒂,但如今當著這么多人,心中未免有些岔憤。
田志勇想了想,插口道:
「宗主,玄陽宗看起來氣勢正盛,幾乎能比擬我派,但只要想辦法將那幾位長老與蕭宗主夫婦干掉,其他根本不足為慮,絕不會死斗到底。」
呂泰華擺擺手,冷道:
「膽敢與我碧濤宗抗衡,又豈能隨便饒恕。」
「你們瞪大眼給我看清楚,這次玄陽宗帶來的門人,統統都不能放過,務必斬草除根。」
「至於招募來的派外之人,那就要看看他們識不識趣了。」
面對這種殺氣凜冽的話,田志勇與倪康都是臉色一變。
對方尊者的數量不少,一旦選擇死戰,那碧濤宗也不會好過,要是損失慘重,到時又怎么對抗東南四宗?
即使不提這些,碧濤宗與玄陽宗怎么說也算師出同源,哪怕斗法敗了,也不至於連根撥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