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半途解救後,倘若碰上碧濤宗阻殺,還得麻煩道友幫一幫忙才是。」
天禪上人又豈會不清楚對方這么安排的目的,不外乎是將自己拖下水,順帶警告一番碧濤宗罷了。
不過對於他而言,只要獲得了所需之物,這些都不是大問題,便淡淡道:
「那就這樣吧。」
時間匆匆,一宿轉眼過去。
第二天一早,碧濤宗又派人前來叫陣,傲氣道:
「蕭宗主,我家宗主派小人來問最後一次,你們肯不肯認輸?」
「只要你與柳長老肯引頸自裁,我碧濤宗定保你們安然轉世,也絕不會為難其他人。」
秦長老見碧濤宗到了這個時候,還要使離間計,心中愈發不滿,不由重重冷哼一聲。
無形聲浪沖擊而出,瞬間震得那人身形一抖,面色慘白一片,差點跌落半空。
柳長老沉聲道:
「師弟,這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傳訊小輩,不要過分為難,免得讓人說我玄陽宗輸不起。」
蕭宗主面無表情,道:
「認輸的事不必多說,你回去告訴呂泰華,胡安祖師一脈哪怕從我手上消失,也絕不會拱手讓人。」
「他想要殺我可以,就看你們碧濤宗拿多少人填命了。」
那人驚魂未定,再也不敢多言,拱手一禮便掉頭離開。
他一路不停,徑自回到碧濤宗陣地,將蕭宗主說的話如實交代,呂泰華似乎早有所料,冷笑一聲,轉頭問道:
「七陣封山的禁制,是否安置妥當了?」
田志勇恭敬一禮道:
「昨晚已經連夜設置完畢,七座山丘上都有我派弟子鎮守,保證監控、禁飛、攔截等任務。」
呂泰華緩緩站起,抬手一揮。
只聽各座玄壇上頓時破空聲大作,數十道遁光沖天而起,光彩漫天、霞光不絕、罡風如囂,看去上浩盪之極。
如此多尊者聯合出動,攪得天地間靈氣渾亂無比,伴隨著各種風沙落葉交織,倒卷成一道道漩渦,以排山倒海之勢壓來。
與那邊盛勢相比,玄陽宗這邊十二三人,就像一葉孤舟般,似乎隨時都會被淹沒。
蕭宗主見對方陣容之中,竟然還有昨天從自己這邊離開的尊者,頓時又驚又怒,咔喀一聲將座椅掐斷,一副睚眥欲裂,慘笑道:
「好,果然好算計!」
劉夫人苦澀一聲,也不知怎么安慰才好。
柳長老悵然一嘆,搖頭道:
「各位師弟師妹,直接開啟防御陣吧。」
他也不清楚,在如此狂暴的沖擊下,這座守陣能維持多久,一切只能聽天由命了。
坐在他旁邊的韓樂,忽然放下手中杯,抬頭瞥了那邊一眼,突然朗聲一笑。
只見他緩緩站起,也不多說什么,衣袖一拂,縱身一躍,直接沖天而起。
蕭宗主一見大驚,焦急道:
「韓道友,你要干什么?趕緊返回大陣——」
韓樂沒有回答,他神態自若,負手立於雲巔,直面洶洶殺來的數十名尊者,衣袖在罡風吹拂下獵獵作響,眼中戰意如虹。
這時,對面四名急於立功的尊者,已經攜手殺進百丈范圍。
見他孤身一人攔截在前,都是狂笑不已,互相對視一眼,紛紛加快了速度。
他們自恃數人聯手,只要把握好時機,一頓神術與法寶狂轟濫炸,任你是元嬰二重也得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