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這頭血蟒十分狡猾,而且渾身鱗片堅韌,我們手中的寶物都傷不了它。」
「如今數百年過去,這頭血蟒的本事愈發見漲。」
「當然,只要我們不去挑畔它,對方也不會跳出來搞風搞雨。」
陶知紹念頭一轉,驚訝道:
「難道我們要找的那人,便是為了這頭血蟒才隱居於此的?」
天禪上人搖頭道:
「並非如此,當年離恨宗被剿滅後,此人作為僅剩余孽,擔心被我六大宗追殺便躲藏到這兒。」
「他與血蟒互為依助,這些年來也聯手避免了幾次災劫。」
「不過說起來,我與他已經上百年沒見面了,也不知對方還在不在。」
兩人繞過幾座巍峨山峰,來到一處陡峭山壁,靠水的一面修葺著一座簡陋茅廬。
看到這一幕,天禪上人臉色一松道:
「他應該還在。」
陶知紹抬眼一看,見峭壁上掛著一只只烏青瘤果,也不知是什么異品,看上去像人體身上的腫瘤,顯得怪異之極。
要是再仔細觀看,更覺毛骨悚然。
那瘤果表面,竟然長著一張張嬰兒臉,各種喜怒哀樂呈現,看久了有種眩暈之感。
天禪上人眼眉一皺,提醒他道:
「徒兒,別盯著看,那是撕心奪魂蠱,一不留神就會被勾魂奪魄,就算救回來也沒用了,淪為一具傀儡。」
陶知紹聞言,不由打了個冷顫。
只不過打量幾眼,便讓人心馳神搖,他連忙將法力一轉,收攝心神,不敢再看。
天禪上人心中有些悵然,他師傳秘法,對於這些妖邪異物沒有太多克制。
倘若從一開始修習的是道家正傳,道心穩如磐石,又豈會懼怕這種東西。
他修真至此,從一個外門弟子,成長到如今人人敬畏的元嬰三重,期間不知闖過多少磨難。
倘若千年辛勞,就這般化作塵土,他是絕不可能甘心,哪怕還有半分可能也要奮死一搏。
這時,他見陶知紹安然無恙,便吩咐道:
「這峭壁下方還有不少陰邪禁陣,你道行不足就不要勉強了,為師獨去即可。」
陶知紹自然不敢違抗,點頭應下。
天禪上人飛身一縱,往峭壁下方緩緩降落。
這些防御禁制頗為粗陋,他祭出一件寶物開路,便一路無阻。
來到茅廬不遠處,見一名五短身材的粗壯大漢正半躺在樹底下,打著呼嚕大睡。
天禪上人抬手一揮,扇出一道清風將其喚醒,道:
「裴安,你師尊在不在?」
壯漢迷糊睜開眼,上下打量著眼前之人,片刻後才感覺有些面善,吶吶道:
「應該還在里面,不過前天師尊煉丹炸了爐,正一肚子火氣,老頭你最好別去招惹。」
天禪上人微微頷首,不再理會他的問話,徑直來到茅廬前,隔著十數丈喊道:
「蒯道友在不在?」
不多時,一股陰森黑風從中滾滾而出,匯聚成一名黑袍老者。
此人年約五十上下,目光陰鷙,臉龐凹凸一邊,顯得有些難看。
他目光不善的盯著天禪上人,冷冷道:
「你來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