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是全真派中樞所在,韓樂暗自比較,發覺此地的靈氣濃度不比上清真宮遜色。
前行片刻,入了正殿,見上方端坐著一名斜眉橫飛,五官如刀刻的軒昂中年,渾身氣機隱伏,頂上有絲絲炫光流轉,照得滿堂纖毫畢現。
韓樂在中殿停下,拱手一禮道:
「昆侖派使節代表韓樂,見過韋天尊。」
韋昌行從玉榻上緩緩而起,鄭重還了一禮,朗聲道:
「既是來使,那就無需多禮。」
說到這,他又緩聲道:
「不知貴派掌門的書訊,是否帶來?」
韓樂從乾坤袖中取出書訊,道:
「我派掌門曾說過,必須交給貴派掌門過目。」
韋昌行點點頭道:
「我去通傳一聲,你先稍侯。」
他抬手一招,將書訊接過,便往偏殿而去。
過了片刻,他回來後便伸手一邀,道:
「掌門請貴客入內相見。」
韓樂整理了一下儀表,緩步走入偏殿,抬眼一看。
只見一名年約四十的中年道人,正負手立在窗前,身穿杏黃袍,頭鎖發髻,眸如辰星,氣勢如淵似海,身上光氣流轉,正是全真派第十九代掌門徐振庭。
韓樂緩步上前,鄭重躬身一禮道:
「昆侖派節使韓樂,拜見徐掌門。」
徐振庭相當隨和的擺擺手,指了指身邊坐席,道:
「不必多禮,來入席說話。」
韓樂道謝一聲,正身入座,徐振庭也回到蒲團坐下,笑道:
「昔日我未成就天尊時,曾欠下秦道友一份人情,原本以為他已經記不起了,沒想到卻應在你身上。」
說著,他又打量韓樂兩眼,這才道:
「將你劍魄放出來,讓我看看。」
韓樂意念一動,殿中傳出一聲劍嘯,一道璀璨毫光一閃,便懸浮在半空之上。
徐振庭掃了一眼,淡淡道:
「看你這枚劍魄的毫光,以前應該用我全真派的劍典淬煉過,那門劍典是給入門弟子修習的,算不上多么高明。」
「而你這枚劍魄,淬煉得也有瑕疵,手法有些粗劣,里面雜質沒有除盡,導致氣機運轉不暢。」
「像這種劍魄,在我全真派中只能列入下等,想要借此參悟上乘劍訣,那是做不到的。」
他一言一行並沒有贊揚或貶低,只是在敘事論述。
韓樂也知自身的不足,虛心問道:
「那在下要是想修習上乘劍訣,不知該怎么做?」
徐振庭視線重新落在他身上,臉色靜謐道:
「此事涉及你將來的修行,必須慎之,你當真要修習我派劍道么?」
韓樂面色一肅,凝聲道:
「但求一法,至死無悔。」
徐振庭緩緩點頭,道:
「也罷,你有這份決心就行。」
說著也不見他施法,只是抬手一指,懸浮在半空那枚劍魄忽然渾身一震,隨後只聽咔喀一聲脆響,猶如金鐵斷裂。
那枚劍魄居然憑空粉碎,化為粉屑飄揚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