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比熟練。
「.......你,你......」
薛潮陽臉皮都在哆嗦,想他一生從未見過如此,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他哪里不知道黃甫是想逃走,但是自斷心脈,這未免也太離譜了。
這自斷心脈,一個不好可就真死了!
你死都不怕,還怕個什么?!
........
「嗯?」
遠處山林之間,一行人俯瞰官道,其中一個白衣中年儒士突然輕咦一聲。
「師叔,您發現了什么?」
在他身側,一個背負長劍,臉色蠟黃的白衣俊美男子問道。
這男子身姿挺拔,長相俊美,美中不足的是,其左右手各自缺了一根無名指。
此人,正是東門若。
「派人去官道那邊打聽,看那突然離開的馬車之上,是誰。」
白衣儒士打扮的趙長林回身吩咐了一句。
「是!」
人群中,一人退走,幾個閃爍消失在山林之中。
「薛潮陽為人刻板嚴苛,誰敢擅自離隊?」
東門若胸膛起伏,提起薛潮陽就咬牙切齒。
他的兩根手指,就是被薛潮陽的人斬去的。
不遠處趙言言面如寒霜,同樣帶著森冷殺氣,與東門若一般,她的兩根無名指也被斬掉了。
「距離太遠,我無法感應其中之人,只是觀那馬車形狀,似乎是欽天監的馬車.......」
趙長林淡淡說著。
看著東門若的眼神有些心痛。
氣脈大成之前,一旦身體殘缺,就幾乎被斷了氣脈大成之可能,即便是尋來了可以斷指再生的靈葯,也要耽擱他的修行。
「應該是黃甫又跑了。」
趙言言突然發聲:
「據說十一年前南田山之戰,韓嘗宮的弟子幾乎死絕,只有提前逃走的黃甫與鎮守京城的燕純風逃過這一劫,聽聞這黃甫膽小如鼠,或許是察覺了什么.......」
趙長林若有所思,有關於黃甫的事跡,他也有所耳聞。
不過無論其人品如何,但其精通望氣術卻不是假的,他若走,薛潮陽不亞於少了一只眼。
「黃甫若走,對我等而言,也是好事。」
人群邊緣的一棵老樹之下,一個身著藍衣的中年人盤膝而坐,淡淡道:
「傷我拜月山庄弟子,即便是薛潮陽,也要給個說法。」
「藍大先生所言不錯。」
趙長林微微點頭:
「貴我兩家一向與大豐朝廷無仇無怨,便是十一年前的南田山一戰我等也不曾插手,如今無緣無故便傷了東門與言言,此事必須要有個說法!」
藍大面色冷淡:「趙師兄之前與薛潮陽打過照面,此人到底如何?」
「霸道,凶戾,如魔如妖。」
趙長林面色微微有些凝重起來:
「之前他來去匆匆,並未與我交手,但從其身上精純殺意來看,不負其六大名捕之名,僅憑我一己之力,未必是他對手,是以,這幾人都在等藍大先生到來。」
藍大點點頭,轉而看向趙言言,眉頭就是一皺:
「言言,到底因為什么,招惹了這條瘋狗?」
趙言言身子一顫,咬牙道:
「回師叔,此事還要從我和東門師兄去蛇王山說起........」
趙言言沒有一絲隱瞞。
從兩人遇到安奇生,到登上蛇王山,見到慧果,直到明棠到來,自己兩人被抓之後經歷酷刑之事,一一全都說出來。
「我極神宗矗立數百年,幾代王朝更迭,何曾吃過他李家半粒糧食?竟敢施如此酷刑,簡直豈有此理!」
「師妹之仇,必須要報!薛潮陽該死,那些狗腿子也該死!」
「可憐我東門師兄!」
即便之前已然聽過一次,一眾人還是憤憤不已,尤其是聽到斬斷兩人手指之時,更是沸反盈天。
「好了。」
藍大冷哼一聲,壓下全場喧嘩,看向趙言言:
「你所說那安奇生,便是擁有奪靈魔功之人?」
趙言言與東門若對視一眼,皆是有些不確定:
「龍象法寺對於奪靈魔功最為敏感,他既說那人未修奪靈魔功,應當,應當是沒有的吧?」
「未曾修習,不代表他不是奪靈魔功的擁有者。」
趙長林微微搖頭,道:
「不過言言與東門不知此事,為萍水相逢之友人可扛六扇門的酷刑,倒也不枉費我等教導。」
「此言倒是不差。」
藍大微微頷首之後,掃視在場的小輩:
「爾等當謹記此事!無論淪落何等境地,斷然不能向敵人吐露半個字!」
「藍大先生所言,吾等謹記!」
一眾弟子們悉數躬身。
事實上,任何一位宗門弟子,在漫長的學藝之中,都會不止一次的灌輸這種信念。
這不止是培養門派忠誠度,也是確保落入他人手里,不會泄露宗門的秘密以及武功傳承。
你能出賣朋友,就能出賣兄弟,自然也就能出賣師門。
趙言言與東門若此番固然是吃了大虧,但在藍大與趙長林看來,這兩個小輩,卻是可堪造就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