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這爺孫兩人,其他運送各種貨物的車隊之上眾人,也皆是咂舌不已。
這樣的效率,堪稱無敵了。
便是有人曾經參與過朝廷修建城池的大工匠,也沒有見過這般效率的。
呼呼~
王權山巔,風雪呼嘯。
但出乎山下之人的預料,風雪之中的山巔,卻沒有想象中的寒冷,甚至於,連積雪都不曾存下。
一旦走到山巔,更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熱浪。
一眾武林人士在漸漸成型的道觀山門中忙碌不堪,一個個汗流浹背。
他們一邊忙碌,一邊充滿敬畏的看向山崖邊緣處,雲霧之中並肩而立的兩人,准確說,是那位白袍道人。
在他們眼中,這道人宛如一輪大日在燃燒,滾滾熱浪自他身上擴散開來,炙烤的整個山巔宛如夏日一般,冰消雪融。
更讓他們震撼的是。
那熱浪之中,好似散發著一種極為奇異的氣場,極大的緩解了他們的疲憊,甚至於,讓他們有增益體力的功效。
在這樣的環境之下操勞十日,他們只覺自己無論是內力,還是體魄,都有了不小的長進。
「早知兄長有此手段,我也不必如此匆匆而來了。」
俯瞰滿山人影,雲海天微微感嘆。
他自中州率諸弟子門人前來,便是為了幫安奇生修建山門,不過,來了之後才發現,似乎自己沒有多大用武之地。
「雲兄說的哪里話?」
安奇生負手而立,聞言微微搖頭:「這些烏合之眾,如何比得上雲兄弟子們?」
安奇生說的不是假話。
當世之中,論起修建城池,堤壩,水利等建築,自然是大豐朝廷第一,開山鋪路,卻是皇覺寺第一,俠義門雖然比不上這兩者。
但偌大俠義門,本來就是雲海天率領他的弟子門人數十年如一日開辟出來的,自然經驗豐富。
前後不過十日,山門便初見輪廓,其中自然有他們的功勞。
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安奇生所修之道觀,並不大。
莫說與皇覺寺的山門相比,比之俠義門也差的遠。
「能有些用處就好。」
雲海天笑了笑,看向安奇生,微微有些艷羨:
「兄長已經融兵入體,只差熟悉靈性便可陰神出竅了吧。」
在他的感應之中。
此時安奇生整個身體宛如初升之朝陽,散發著無窮無盡的蓬勃活力,分明是神強橫到極致的表現。
甚至於,他只是靜靜站立於此,氣場便覆蓋了整座道觀。
這樣的『神』,他都感覺到震驚。
「雲兄法眼無差。」
安奇生微微頷首,眸光幽深。
精氣神本就是相輔相成之物,他的體魄強橫無比,自然會反補靈魂,讓他的『神』日益強大。
這一點,此界所有人都不能夠與他相比。
只是,他卻並不想如此突破。
「神脈有陰陽兩道,太陰無極與太陽無極,這兩條道路相傳皆可通向天人。豐都之戰後,我已可隨時陰神出竅,,只是,卻不想如此糊里糊塗的做出選擇.......」
安奇生看向雲海天,緩緩道:
「雲兄對神脈也有諸多理解,應當知曉,人『神』本有陰陽之分,陰之中永遠藏有一點真陽,陽之中也永遠藏著一點真陰!
陰神出竅經受雷霆洗禮,其本身便是要洗去其一,以陰神硬抗雷霆洗禮,因雷霆至陽,一旦洗滌,真陰便被排出,真陽被點燃,這條路,被稱之為太陽無極,或者至陽無極。
而以神兵引動雷霆,因有神兵護持,洗滌不得徹底,反而人神之中陰大過陽,以陰驅陽,點燃真陰,這便是太陰無極,或者說至陰無極。
這兩條路,的確沒有高下。只是一般人沒得選,自然選擇太陰無極之路。」
「太陰無極與太陽無極.......」
雲海天心頭震動,面色就是一變:
「兄長難道是想走太陽無極的道路?」
「雲兄以為如何?」
安奇生微微一笑。
他的『神』日益增長,遠遠未到極限,未必便不可能硬抗雷霆洗禮。
這一過程對他人來說,只有一次選擇機會。
而身懷入夢之能,他可以一次次嘗試,千次萬次嘗試,危險遠遠沒有雲海天想象的那么大。
「太陰太陽無有高低,兄長走太陰之道十拿九穩,又何必冒此巨險走太陽之道?」
雲海天擺擺手,十分不贊同。
以陰神承受雷霆洗禮,可比以神兵避劫要危險的太多了。
前者一不小心便是萬劫不復,而後者縱然失敗,也不過如他一般『神』受創,止步神脈,不至於身死魂滅。
若是太陽至極強於太陰至極,也就罷了,還能說安奇生是為了追尋更強的力量,但兩者根本無有高下之分,又何必冒著身死魂滅的危險,強走太陽之道?
「自然不是。」
安奇生微微搖頭:
「正所謂一陰一陽謂之道,又何必強分什么太陰太陽呢?」
「一陰一陽謂之道.......」
雲海天咀嚼著這句從未聽說過的話語,心中微微震盪:
「兄長之意是.....」
「陰陽合一。」
安奇生眺望雲海翻滾,神色恬靜:
「是為太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