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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權道要大開山門!
這一消息,很快在諸多戀棧不去的武林人士的傳播之下傳遍了整個楓州,更向著四周州府擴散。
天下間習武者眾,然而這並不意味著習武便簡單,容易。
任何有三分武功把式的,都有傳男不傳女,傳徒留一手之說,普通人習武哪里是容易的?
武功是什么?
安身立命的東西!
能傳給自己兒子,又何必要傳給外人?
大豐幫派,宗門林立,任何一州都有少則數十多則上百幫派宗門,但幫派也罷,宗門也好,都不是白白收徒傳授武藝的。
想要拜入門下,不但要有豐厚的拜師禮,還要有人介紹,否則,是不會收的。
這兩個要求,一是要求你有家財,二要你身家清白,不能來歷不明。
除卻這兩點之後,才會看你資質悟性。
沒有前兩者,根本連門也進不去。
畢竟,大豐十數億人,天下兩百億人口,什么樣天資悟性的人沒有?
搶著收徒,並且提供你習武所需,每日里只讓你練武?
那根本是不可能出現的事情。
但也有例外,那就是任何一方宗門大開山門之時。
這樣的宗門開派之時往往會廣撒網,只要有習武資質,身家清白,往往便有機會拜入門下,之後即便沒有能通過考驗成為真傳,
但哪怕學兩手武功,也是人上之人,一生衣食無憂。
是以,王權道大開山門,引來的不止是武林中人,還有不知多少聽聞此消息的普通人。
呼呼~
官道之上,一馬絕塵而來。
范子民騎乘蛟馬之上,遙遙看去,已經能看到極遠處連綿群山了,王權山,就在群山邊緣。
「我這般年歲,想要拜入王權道長的門下已經是不可能了,但以我氣脈之尊,做個客卿必然沒有問題!」
范子民眸光熠熠,心中念頭轉過。
他這大半年來,可是忙的緊,雪原一戰後,他便一直追尋著安奇生的腳步,奈何他哪里追的上,等到他到了豐都城,安奇生早已不知所蹤。
他無比遺憾,卻也沒有離去,而是尋找了當時經歷過此戰的士兵,武林人士詢問,還原了那一戰,之後編篡成書,流傳天下。
這天下,有人好武,有人好色,有人追逐權勢,有人貪杯好美食,有人喜愛神兵駿馬,有人樂於與人交手廝殺。
而范子民,他好名。
他很清楚,以自己的才學武功,無論是習文習武都遠遠不足以名垂後世。
而那一次他看到雪原之戰,他才看到了自己的道,看到了自己的路。
無論是近百歲崛起,還是氣脈橫擊神脈,一人戰一國,這位王權道人,都是他生平僅見之傳奇!
祖輩都是說書人,他最為清楚,能流傳後世的事跡,最為重要的兩個字,那就是傳奇!
越是讓人難以置信,越是出乎意料,方才越是流傳的廣。
是以,他便生出來整理王權道人事跡,以著書立傳為自己留名於世的念頭!
「千百年後,縱使兵主之名都為人遺忘,縱使龐萬陽的名頭都被人遺忘,我卻能留名天下!」
范子民心頭滾燙,加快速度。
數個時辰之後,他終於看到了王權山,以及王權山下不遠,一座依山而建的宅院,其樣式,類似於書院,看其模樣,似乎也是剛剛修建的。
讓他奇怪的是,王權山下居然只有幾百人。
這樣的大宗師廣開山門,居然只有幾百人前來拜師學藝?
「有些古怪了.......」
范子民眉頭皺起。
他可是知曉,燕狂徒創建大龍門大開山門之時,連續三年,大龍門前就沒有一天少於萬人。
王權道人名頭之大比起創建大龍門之時的燕狂徒大了何止十倍?
只有幾百人,未免有些離譜了。
唏律律~
蛟馬一聲長嘶,范子民翻身下馬,隨手拉住一個武林人士:
「敢問這位兄台,聽聞王權道要大開山門,如何這就要走?」
那武林人士先是不耐,回首一看又是大驚:「蛟馬白衣赤血劍,你是說書人范子民,范大俠。」
「正是在下,大俠卻是不敢當。」
范子民笑的風輕雲淡,又問:
「兄台還未回我之話。」
那人認出范子民是地榜高手,態度自然極好,躬身道:「范大俠不知,這歷來宗門雖然招收弟子都有諸多要求,卻也沒有王權道這般古怪,要命的......」
「此話怎講?」
范子民心中一動,他剛才還詫異為何聞到血腥氣的。
那人還未說話,就聽到一道洪亮的聲音自王權山下響起。
「我王權道大開山門,本當來者不拒,奈何無規矩不成方圓!」
音波回盪之間,鐵山一躍,登上涼亭之上,向著四方一拱手,道:
「好叫諸位知曉,我王權道收門人不在乎男女老少,是否身懷武藝,哪怕缺胳膊少腿都可以拜入門下.......只有一條,就是該死的人不收!」
經過安奇生的提點,鐵山已經換血大成,雖為凝練真氣之種,但他嗓門本來就大,內力也算深厚,這一出聲,在場眾人倒是皆能聽到。
「該死的不收?這個該死,又是怎么個說法?」
范子民心中一動。
人群之中卻已經有剛來的人問了出來:「敢問這位兄台,什么叫該死?」
「問得好!」
鐵山一指遠處那新修的書院,道:
「那間書院名為問心堂,任何人能踏足其間,便可拜入我王權道門下,但那問心堂中,有道主留下的一道神意,名為照妖鏡,但凡心思邪惡,劣跡斑斑之人進入,便會被格殺當場!」
說到此處,鐵山神色嚴肅:
「這一月來,死於問心堂前之人,已經超過百人,諸位切莫自誤!」
隨著鐵山的話音落地。
王權山下鴉雀無聲,沒有多少人認為那問心堂真個有這般神奇,能洞徹人心。
但一月以來,此處死人不少,沒有多少人敢於去嘗試了。
只是,即便如此,也沒有幾人敢於在王權山下鬧事的。
因為那王權道人出名之前,可是有血魔之名,死在他手上的人成千上萬,連朝廷太師,東廠督主都殺了,他們哪來的膽子鬧事?
是以,諸多人也都是失望的嘆了口氣,准備離去。
沒多一會,剩余的幾百人居然也走了個干凈。
留下的,除了范子民之外,居然只有幾個看起來像是乞丐多過流民的小孩子。
「妙極,妙極!」
范子民頗為欣喜,大笑著掏出紙筆,直接伏地就寫:
【大豐一九八年夏,天大熱,流金鑠石。
民騎蛟馬而來,奔行八千里直來王權山,是日,王權山,問心堂前,王權道人立下問心堂,以一照妖鏡洞徹人心善惡,諸惡徒伏屍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