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盈野的凶人。
落在他手上竟然能活,她已經大喜過望了。
至於之後,總有辦法吧?
難不成這尊天榜第一的大宗師,還能日日夜夜的守著自己?
逮住機會就溜之大吉,天下如此之大,就算是神脈,也未必就能找到自己。
安奇生對她的心思洞若觀火,卻也不如何在意。
擺擺手讓她退下。
「道兄倒是對此女有些另眼相待。」
雲海天倒是有些驚訝。
那女子看起來貌不驚人,根骨平平的樣子,比起之前那孫恩差別可謂極大。
安奇生連孫恩都不如何在意,如何會在意這么一個普通女子。
安奇生只是笑笑,轉而道:
「雲兄積累深厚,但到底初入神脈,或可談論一二。」
雲海天心中大喜,拱手道:
「自無不可。」
他於神脈之前駐足數十年不得前,固然有諸多推測揣摩,又如何比得上與安奇生探討?
紅月之下,俠義門陷入沉寂,唯有後院燈火如豆,整夜未熄。
這一夜,安奇生與雲海天坐而論道,直至天亮。
而這一夜,除卻厲靈之外,所有窺視潛入者,悉數被俠義門的弟子擒拿下來,或斬或囚。
說到底,越是真正的高手,越是知曉天下第一這四個字的分量。
反倒是一些對真正高手沒有概念的普通江湖人,才有膽量窺視龍王鎧。
........
俠義門中停留三天之後,安奇生告辭離去。
雲海天率眾弟子送出十里,遙遙看著騎馬遠去的安奇生,以及跟在馬後起縱跟隨的厲靈,駐足良久,許久才回返。
世間,聰明人很多,自作聰明的也不少,膽大包天之輩有之,無有自知之明者更不在少數,利欲熏心之輩更是比比皆是。
安奇生自出俠義門,中州,一路過梁,青諸州,尾隨他的不知多少。
這些人自然沒有膽量對他出手,但卻也施展了種種手段,想要盜走懸掛於紅馬脖頸上的龍王鎧。
可惜,紅馬跟隨他日久,在他的氣場之下日漸靈性,各種丹葯靈材,勁力洗滌之下,更是比起蛟馬還要強健的多。
加之沒有真正的高手敢對他出手,是以一路走過數千里,居然沒有一個人能自紅馬手上討到便宜。
到得一行人回到楓州之時,紅馬之後已經浩浩盪盪的跟了數百人。
而一路被隨手斬殺的,更數倍於此數。
「道主!」
王權山下,諸多王權道弟子恭敬迎接,立身正前的正是鐵山和范子民。
這段時間以來,又有不少人通過問心堂的考驗,跟在兩人身後的已經不下千人了。
「道主,您這是?」
見得跟在紅馬之後烏泱泱的一群人,鐵山嚇了一跳,不知道他為何帶了如此多人回來。
「這些人,暫且留在山上,過後我自有用處。」
安奇生看了一眼王權山,微微一笑。
王權山位於華衍山脈外圍,其山不高,卻背靠群山,外圍雖貧瘠,內里山脈之中卻不乏礦脈,葯材。
無論是聚群山地脈之運,還是其他,都不是一個人可以辦到的。
這些人,留著,他自然是有用的。
厲靈灰頭土臉的跟在身後,心中隱隱生出不祥的預感。
「是……」
鐵山似乎有些了然。
之後的事情,安奇生不去理會。
他回到山門之後,三個弟子前來拜見。
此時距離他前往漠州又是半年過去,三個弟子各有長進。
尤其是經過他正骨的姜婷婷,更是突飛猛進,日夜苦練,恨不得將之前浪費的時間都補回來。
此時雙眼有神,拳法內功都頗有火候了。
張昊昊更是進步極大,內力已經煉入筋骨皮肉之中,不論內力多寡,其境界已經比起曾經的王全老道相差不多了。
比起兩人,燕開宇的進步自然更大。
他的天資悟性,根基都是極好,比起孫恩雖然差之一籌,卻也是頂尖,即便是不再服用丹葯,內力進境也極快。
此時已經站在換血門檻之前,若非他之前有令,只怕已經換血了。
個人道有不同。
安奇生也不會非要讓弟子與他一般先修內家拳,再練內力,不過體魄的打熬,卻也是重中之重。
一一查看了三人的進境並指點之後,已經是日落西山。
安奇生不急不緩的用過膳食,才在如豆燈火中,緩緩拿出龍王鎧。
對於天人神兵,他興趣極大,然而,越是如此,便越是不能急迫。
看著灰撲撲絲毫不起眼的甲胄,安奇生眸光中泛起一絲漣漪:
「龍王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