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來了院子,安奇生也不急去看,讓薩五陵前去收拾,自己則帶著黃狗,在大街上溜達。
黃狗與他待得時間長了已經通靈,不過為了不擾旁人,還是綁了根身子牽著黃狗。
這讓黃狗很不習慣,搖頭擺尾的老想弄掉繩索。
安諾縣的確熱鬧,也安全許多,走在人流之中,他都有幾分又回到久浮界的錯覺。
不過,這里到底不是久浮界。
踏踏踏~
駿馬疾馳於街道,其上騎士高揚長鞭疾呼:「通緝令,通緝令!大盜須尤又犯血案,又犯血案!」
駿馬踏街,諸多行人紛紛避讓。
任由那騎士疾馳而過,到了街道正中,一塊巨大的牆壁之前。
那牆壁之上貼著數十上百張畫像,其中大多抽象,也有不少惟妙惟肖,須尤就是其中之一。
似乎這畫像的清晰度,就顯示出那犯人的凶惡程度。
「林捕頭,這須尤又犯了什么案子?」
有人湊上前去,問那正在張貼通緝令的騎士。
那騎士穿著黑衣,腰間懸掛長刀,身形修長,孔武有力,卻正是安諾縣城的捕頭林一。
「囚車!朝廷押送一位要犯的囚車昨日被截殺於道旁。」
林一貼了通緝令,轉身掃過一眾圍觀的民眾:
「近段時間,注意所有外來者,那須尤精通喬裝之術,若是被他殺了,本捕頭可也救不了你們!」
「大人說的是。」
「大人辛苦,咱們安諾縣之所以這么安全,都仰仗大人。」
「林捕頭,這是剛出爐的包子,您一路辛苦,吃兩個吧?」
一群民眾或是恭維,或是討好,圍了一圈。
那林一也不客氣,隨手拿了兩個包子,翻身上馬,又匆匆而去。
「唉,安諾縣也不太平了,聽說附近村子最近死了好多人,不知道是被賊匪截殺還是被妖鬼.......」
「人命賤如草,那須尤若不是殺了官老爺,怕也不會被通緝。」
「也不皆是如此,臨縣清水縣之前不是出了大事,死了上千人,官府正在追捕呢......」
「噓!收聲吧,被聽到了可就不好了。」
一眾民眾圍著通緝令,說著各種事情。
不過這些人見識有限,說來說去也只有附近幾個縣城,哪里死了人,哪里又死了人,雖然多有嘆息,卻也沒有幾個驚懼,似乎都已經習以為常。
安奇生駐足聽了一會,牽著黃狗離去。
沿途,他定了幾身衣服,又買了不少雜物,酒樓里吃了頓飯,日頭漸落之時,才慢悠悠的回到城南的小院子。
說是小院子,實則也不小,前後十多間屋子。
他回來之時,薩五陵也剛好跑完了雜事,正領著十好幾個人在清理院子。
「前輩。」
薩五陵迎了上來:「屋子已經收拾好了。」
「再去添置些東西來,若所料不差,短時間咱們不會離開縣城了。」
安奇生看了一眼薩五陵。
他對於薩五陵的改造倒是很順利,根骨對於他而言,根本什么也不是,他雖然不吸收此界的天地靈氣,然而對於如何能吸收天地靈氣卻也是門清。
這薩五陵在他的改造之下,此時不見什么,若是受籙,必將突飛猛進。
「是。」
薩五陵也心有期待,十年期馬上就到,自己夢寐以求的受籙之法,終於要到手了。
隨意說了兩句,松開繩索,任由黃狗在院子里撒歡。
安奇生才不疾不徐的回到屋子里。
屋子里打掃的很干凈,床鋪也都換了新的。
安奇生盤坐於床上,這才開始試驗自己的想法。
『蒼天受籙』在他看來,是截取天地精氣,吞吐日月精華的『憑證』。
沒有這個『憑證』就不可能汲取天地日月之精華,這,也是安奇生感覺詭異的地方。
萬物生於天地之間,本不該有限制,因為萬物皆源於天地,生靈又非是毒瘤,天地何必限制生靈?
這其中的隱秘安奇生不得而知,此時也無心探究。
他此時要做的,就是嘗試以炁種代替『受籙』,以無所不在的氣場取代天地靈氣,衍生出獨屬於自己的『法力』。
繼而,以新法取代舊法,施展此界的種種神異道術。
事實上,縱使此界的天地靈氣沒有讓他感覺詭異,危險,他大概率也還是要走『炁種』之道,因為後者,是他自己的道。
是縱使在玄星那般絕靈之地,都能修持的根本大道。
呼!
安奇生緩緩閉目,入夢自身。
以夢中自己為憑依,體悟著骨人魔法,那老太監的坎水陰屍法,以及酒館所遇的長臨道人的金鍾樓法,燕霞客的萬劍訣。
這幾門修行之法的受籙之法雖有不同,卻也大同小異。
顯現的白骨人魔也好,飛劍也罷,都不重要,不過,皆是以此為憑依,汲取天地靈氣以溫養,從而發揮出種種神異之力來。
而對於安奇生來說,就有一個道路可循。
以他的炁種為根基,汲取天地之間的氣場,以達到受籙的效果。
不過具體是否可行,還需要一一嘗試。
而安奇生,有足夠的條件來做嘗試,一次不行,那就再來億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