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頭頭種類不一,卻皆在慘嚎,鳴叫的妖鬼!
.......
天地有四海五陸。
中陸為氣運匯聚之地,東陸為日起之地,而西陸,則是日落之地。
呼呼~~~
星光如水照耀而下,為一望無際的瀚海披上一層銀白色紗衣。
白日里的高溫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極度的森寒。
晝夜溫差之大,西陸是天下之冠。
西陸,也是唯一沒有生靈居住的大陸,有的,只是瀚海之中蘊養而出的無數極邪毒物。
沙沙~
微風吹過,黃沙若浪般流動,翻滾著。
一頭頭猙獰巨蠍自沙浪之中探出,死死的盯著極遠處,矗立瀚海正中,宛如神山一般高聳入星雲的高台。
那高台通體金黃,似是由黃金打造而成,沒有一絲雜色。
而高台之上,風沙呼嘯之間,一僧人跌迦而坐。
其寶相庄嚴,盤膝而坐,似有所覺般俯瞰而下。
目光所及之處,瀚海黃沙盡皆翻滾,直好似一片黃沙之海,在此時怒嚎,掀起滔天巨浪。
隱隱間,可以看到沙海裹挾之中,密密麻麻不知幾多的各類毒蟲大軍。
以及黃沙之中,那一雙大若山岳的猩紅眼眸。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如意僧雙手合十,輕誦佛號:
「貧僧今日,又要大開殺戒了......」
狂風漫卷間,如意僧的聲音飄盪不知多遠,又如寺廟撞響的銅鍾一般震動八方。
嗡~
高台震動。
那純金鑄就也似的高台之上,突然泛起一絲血紅的氤氳,如石落枯井,紅暈盪開,似有血腥氣緩緩飄盪。
風吹不散。
西陸瀚海無邊,連一片綠洲都沒有,沙海之中或有不少天材地寶,但搜集起來的難度太大,而且,也遠遠不足以讓他修建一座封神台。
是以,六十年來,如意僧始終在做一件事。
殺妖取骨,以鑄封神台。
到的如今,輪廓已成,僅差分毫而已。
「算上這一批.......」
如意僧眉眼垂下,微微自語:
「應當差之不多了......」
吼~~~
如意僧自語之時,瀚海掀起狂潮。
數之不盡的毒蟲層層疊加,比之沙浪更高,疊加不知幾百幾千丈,宛如一面面城牆般,向著封神台拍擊而來。
.......
星空浩瀚,群星閃爍其間,一輪明月鑲嵌在夜幕之中,美輪美奐。
夜幕下的青都城一片黑暗,僅有點點燈火如豆閃爍。
呼~
青都城,中陸封神台之上,安奇生似有所覺般緩緩睜開眼:
「西陸封神台,已成.......」
他遠眺西方,注目著。
他,當然看不到遠在西陸的封神台與如意僧,但在他的感應之中,西極之地那一座封神台,卻宛如燈塔一般,指引者他的神意。
他的道路不同於此界任何人,哪怕是承接他之道統的薩五陵,與他自己也是有所察覺。
久浮界中,他凝成氣花,甲子靜坐間,他神花凝成,三花僅差其一,就能夠圓滿。
但他卻並非急著凝聚精氣之花。
而是仍然在推演著『氣花』,亦或者說,是炁種。
在他的眸光之中,天地間萬道氣機縱橫交織,而其中一道,與他的氣息暗合,那是新生之氣機。
是他的炁種。
應之以山川大地,合之以日月星辰,這是他的陰陽太極之道。
天地大太極,人體小太極。
這么多年來,他從未停下過與天地的交互,亦或者說,是以『炁種』改換大地。
新法的推行,太極感應篇的傳播,乃至於其他一切的一切,皆是以此為目標。
甲子中,隨著新法的推行,諸城隍化作山神土地河神,已然初步成就。
如今中陸億萬里山川河岳,已然盡數成為承載他其中的根基,拳腳之間,自有山河映照。
中陸之地,已然為他之道場。
而封神台的建立,就是他之炁種向著天下蔓延之法。
亦是他改天換地的第一步。
此時,隨著西陸之上封神台的建立,他的體內,隱隱生出變化。
「東方甲乙木,南方丙丁火,西方庚辛金,北方壬癸水,中央戊己土......五行五臟,五神五方......
西主金,暗合肺神......」
安奇生微微自語,眼神越發明亮。
已然隱隱能夠感受到封神台建立之後,某種天地的變化。
若他此時引動,炁種蔓延之地,瞬間可沿著冥冥之中的軌跡蔓延西極而去。
但天地的變動,極容易引來天罰!
而此時,他並不想嘗試自己是否能以大地之力硬抗那讓古長豐都失敗的天罰。
他需要等一個時機,一個天罰都無暇他顧的時機。
而這個時機,快要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