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擎滄極力掙扎,突然猛地吐出一口血,臉色頓時煞白如紙。
「罷了,罷了。」
看著豐擎滄等人狼狽的身影,太一門掌教突然嘆了口氣,抬眉凝視穹天高處,不可見其全貌的巨大面孔:
「元陽道友,我們輸了!」
無論心中是否還有著不甘,他們終歸是輸了。
五指之間有天地,幾度掙扎,終歸是無能脫困,豐擎滄不能,趙宏夢不能,他自然也不能。
「我不服!」
豐擎滄雙眸泛紅,卻兀自掙扎:「堂堂封侯強者,以誆騙我等取勝,縱你殺我十次,我仍不服你!」
如今,他哪里還不知道,那元陽道人必然是修有一門掌上神通。
這神通極端強大,自己等人入內,幾乎等同於身自陷囹圄,十分力用不出三分,哪怕有著封王靈寶,也根本無力撕裂此處虛空。
因為他這掌中世界,虛空層層疊疊,循環往復,不知幾多,更有著無形之力扭曲他們的認知。
哪怕再強十倍,也根本無力撕裂此處空間,就算有通天遁法,也根本飛不出這五指之山。
「你不服?」
安奇生凝視豐擎滄,聲音平靜,無有任何變化:「那又如何?」
「你!」
豐擎滄面色泛起一抹紅潤,一張口,就又是噴出一口血來。
「今日折辱,我等萬萬不敢忘。」
離鸞閣掌教深深的凝望穹天,如畫的容顏沾有泥土,雖有些狼狽,卻也不肯低頭:
「天地之間,強者為尊!可天下無恆強,終有一日,你也必品嘗我等今日之感受!」
她開口,話音一字一頓,似吟唱,實則是詛咒。
嗡~
虛空盪起漣漪,一卷漆黑書卷之影乍閃即滅。
離鸞閣掌教如遭雷殛,一張口,也吐出一口血來:「滅情道這群廢物,殺人不成,還丟了自家鎮宗之寶!」
她很氣!
東洲十大宗門,以離鸞閣與滅情道最為精通咒殺之法,可滅情道的三七法滅籙是東洲最強咒殺至寶。
身懷此寶,任由她如何咒殺,都會遭受反噬。
「力不如人,原來是這般難受......」
真空道掌教是個貌不驚人的中年人,此時也和其他幾人一般狼狽,可此時,卻顯得很平靜。
喃喃自語間,長嘆了一口氣:「道友天縱之資,有望封王角逐至尊,不會無端折辱我等。
此舉,是在為我等境內諸國抱不平吧......」
鎮壓了他們,殺又不殺,放又不放,只是任由他們一次次的掙扎,反擊,又一次次的雷霆鎮壓。
這顯然是為了讓他們感受力不如人的痛苦。
「人的悲喜並不相同......」
安奇生眸光平靜,映徹著六大掌教,無有波瀾:「一場鎮壓,也不足以改變什么......」
天高難問亘古不變,人心低微,卻變化無盡。
沒人能真正懂天,自然,也沒有人能掌握人心,安奇生很懂這一點,並不會以為短短幾日能夠改變的了什么。
相比於幡然悔悟,他更相信潛移默化。
是以,安奇生沒有多說其他,只以賭局說事:
「你們既然認輸,那么,答應我的三件事,就必須去做。」
必須.......
趙宏夢等人都有些不甘,但卻還是沉默了。
他們不是輸不起的人,也根本不在乎是不是守信,可面對這元陽道人,他們卻不能不守信。
莫說此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便是離了此地,誰又有把握能夠抵擋這元陽道人?
聖地里那些頻死的老怪物?
「這,是自然。」還是太一門掌教開口,應承了下來。
「我等輸了,若有事,道友盡管吩咐吧。」
趙宏夢輕咳兩聲,本就斑白的頭發,此時全都白了,神色枯槁,好似被人奪去了所有精華。
事實上,在場六人,以他受傷最重。
「此事,暫且不談。」
安奇生卻沒有明言,只是深深的看了六人一眼,就自回神。
看向了臉色發白,嬌軀顫栗的青丘淺淺:
「還跑嗎?」
後者木然搖頭,笑容苦澀至極:「不,不跑了......力不如人,小女子任由道長處置......」
怎么跑?
連太一門掌教等粉碎真空強者都被鎮壓,掙脫不出這五指山,自己比他們遠遠不如。
怎么逃得走,跑得掉?
嘩~
耳畔音波似水。
「啊~~~」
青丘淺淺發出一聲動人心魄的哀鳴,只聽得門外等候的一眾下人,孫正易等人心神搖晃。
「道長?」
孫正易忍不住推開門,眼前卻哪里還有她的『兒媳』?
只見一個著青色羅裙的絕色美女,此時正香汗淋漓的倒在床上,發出陣陣讓人心頭發酸的喘息之聲。
這是?
孫正易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