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機,靈機!這血氣有毒,有著劇毒!」
突然,有一尊老一輩的高手發聲,神情驚駭,好似感覺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旋即,又有人發現了不對,駭然失聲:「天地靈機,在消失!這血氣,在吞噬靈機,不,是腐蝕!」
大陣籠罩之外,天地靈機在以極速消退,而且,不再有新的靈機涌動。
就好似大陣籠罩的這一片天地之中的靈機,被血氣『毒死』了!
在場的不乏高手,對於環境的變化極為敏銳,前後幾個剎那已經發現了這方大陣的恐怖之處。
隔絕內外,封鎮虛空,毒殺靈機,侵蝕萬物,且,還會吞吸他們本身的血氣!
轟!
幾乎不分先後。
諸多高手們已經迸發出神光,靈寶,隔絕血氣向著自己侵蝕,大始聖山之中也同時有著陣法光芒亮起。
所有人,全都如臨大敵。
「血海幽冥大陣?!這怎么可能?!」
眼看大陣彌天,齊倉的神色有著震驚,比這兩頭怪物追殺之時的變化還要巨大。
記憶中前世未來,曾有過一場驚天動地的陣法對決發生在星海之中。
其中之一,就是這血海幽冥大陣!
相傳那位邪道巨擘吞滅千星生命,化作一道滾滾血河,於星海之中橫行無忌,狂傲無邊。
最終,引來了元陽大帝的隔空出手。
兩人遙隔星空,展開了一場驚天動地,讓一切陣法大家為之驚嘆的絕世對決。
那位邪道巨擘,所用就是這血海冥河大陣!
而元陽大帝,所用.......
「不好,不好!提前數千年,元陽大帝尚在閉關......不對,元陽大帝曾查看過我的記憶,不會不知道厲害,莫非......」
齊倉心中念頭轉動,突覺殺機襲來。
猛然化風飄散而後,避開那一道凶戾邪極的灰白光芒,猛然回首,卻見身後空空盪盪。
竟沒了元獨秀的身影?
「該不會,這大陣剛好將我席卷進來,卻把他遺漏出去吧?」
齊倉心頭涌起一個吐血的念頭。
卻已經根本來不及多想,極退的腳步一停,踏步向著,拉扯出氣浪狂飆,直沖大始聖山而去。
這大陣根本不是他們所能破了,現在唯一的生機之所在,就只有大始山!
事實上,此時幾乎所有人,全都在向著大始山退去。
這大陣凶戾絕倫,未曾發動已經萬物俱滅,哪怕是再狂妄的人也不會去只身破陣。
「這大陣......」
元獨秀眉頭擰起,眸光凝重。
一如齊倉所料,他一拳撕裂虛空將邪祗轟飛,自己踏步而出,一切卻已經被陣法所籠罩。
猩紅血光如同燈罩將大始聖山所在的天地都整個籠罩在內。
其上血光流溢,散發著極度邪異的氣息。
想要破陣,卻無從下手......
「這兩人行蹤詭秘,果真是要針對小弟......」
元獨秀立足陣前許久,終於還是忍不住,一步踏出,沒入了血光繚繞的陣法之中。
外不可破,那便進去一看!
......
「該死!該死!」
齊倉幾乎吐血,邪祗卻真的吐血了!
他怎么都沒有想到,因為被人打斷,陣法缺了一角,卻正好漏了那偷襲自己的『小人』!
登時,他狂怒長嘯,掀起無盡恐怖的血光,化作滾滾長河,以無比狂暴凶戾的姿態。
向著,
齊倉重重拍擊而去!
「......你!」
血浪如天般橫壓,這大陣又隔絕內外天地,饒是齊倉遁速極快,卻也根本快不過這血浪的拍擊。
只能咬牙催動靈寶,悍然引爆,又躲過天上地下兩道恐怖神通,卻終於還是被從天而降,好似流星般的血手印拍的狂噴鮮血。
轟!
轟!
血浪滔天,所過之處萬物消融,一切有形無形的物質被這血光一個漫卷,都要消失的無影無蹤。
被侵蝕,被同化,繼而更推動血海幽冥大陣的威能!
而這個一切,包括了齊倉自爆的靈寶,甚至於他催動的一切神通!
這一瞬,饒是經歷了如此之多的磨難,齊倉還是心中憋屈,震而狂吼;
「啊!」
逃無可逃,那就拼了!
一聲怒吼之後,齊倉猛然駐足,繼而轉身,周身神風鼓盪,掀起驚天潮汐,任由大陣吞噬,血浪舔舐。
悍然沖向了長空之中獰笑的邪祗:
「元獨秀!老子不欠你了!」
「要同歸於盡?」
血浪繚繞之中,邪祗與燭空皆是冷笑,無比漠然的就要催動大陣將此人化作血神。
就聽一聲長嘯如雷滾走,巨大且漫長。
長嘯間,一輪大日冉冉升起,普照光明,無盡光熱拍擊八方,與那滾滾無窮的血浪發生著千百次的碰撞。
元獨秀立於長空,發絲張揚,氣勢張揚如火,眸光卻冷漠如冰:
「誰是誰老子?」
轟隆隆!
音波如雷走,碰撞如天崩。
大陣之中一時地動山搖,腥臭氣息撲鼻而來,有著修為低下的,哪怕有著神光護體,一聞之下也幾乎暈厥在地,不由心中駭然。
「來了,就不要走了!」
邪祗先是一驚,隨即越發猙獰,長喝一聲,已然有滾滾血浪拍擊而來。
呼!
元獨秀拂袖間將齊倉抽打出去,踏步間掀起澎湃純陽神力:「那就先殺了你!」
兩人針鋒相對,戰斗更是瞬間展開。
齊倉踉蹌站起,只見大日神光於血海之中綻放,一方青銅鼎,一方金輪,一口神劍於血浪之中迸發封王氣息。
「呼!」
他心下稍送,卻又生出凝重,雖被拋出戰圈,猶豫了一瞬,還是踏步又沖了上去。
神光沖天,攔下了燭空,張口吐出一道神風:「就會以多欺少嗎?!」
砰!
同時,又一道神風呼嘯,在血氣之中接連躲避,吹向大始山,化作一道大喝之聲:
「快去請元陽大.....元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