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大周改制四百九十六條里,其中之一就是這傳送台,聽聞,這傳送台已恢復前朝盛況,即便是尋常人置身其中也不會被反噬鎮殺?」
「前些年就有類似傳言,可你敢試嗎?憑你我修為,若是出了岔子,怕不是要神形俱滅了。」
.......
見得那一道神光之影,混一城各處街道都有人議論起來,各處酒樓院落也都有人起身望去。
混一城的傳送台不過初成,據說只有來自帝都者才能動用前來,此時見得有人前來,不由的心生好奇。
「這龍行易,果真得到那位的傳承了?」
聽著諸般議論,燭龍心中越發怪異,聯想著多日來的見聞,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又覺得一切都好似蒙上了一層迷霧。
......
呼~
神光幽幽,如海潮翻滾,如雲彩飄忽。
「難怪少有大修士以此穿梭諸地。」
喬摩柯微微皺眉:「雖比之前好上許多,卻還是無法與大夏當年相比......」
身處其間,似失去了一切對於外界空間的感知,只覺一切都在顛倒循環,極為難以適應。
以他此時的修為尚且如此,更何況修為淺薄者了。
雖不會受傷,但昂貴的傳送費加之這難受至極的體驗,無怪乎十多年也推行不開。
心思轉動間,他又有些驚訝。
因為身側,他家那小子,此時卻恍若未覺一般,正自好奇的打量著四周的光怪陸離,似無半點不適。
看了他一眼,喬摩柯就有些頭疼。
比起女兒來,他這兒子就顯得極為不同尋常,他很難想象一個正常的孩子,會因為不想說話,就自出生到十八歲不和父母乃至於任何人說一句話。
「真是精妙絕倫的造物,鑄造這一體系的人,一定極為了不起。」
感受到老爹的眼神,喬達摩也不在意,望著四周顛倒錯亂,繁復極致的光影,似有沉迷之勢。
「你看得懂?」
喬摩柯瞥了他一眼。
大夏傳送台,曾遍布諸洲四海,用以互通有無,通達各處,乃是一項極端不可思議的造物。
大夏崩滅之後,只有殘存點滴,至今難以復當年鼎盛之時的狀態。
莫說尋常人,便是皇城里的那些大儒,也沒有能夠看懂的。
「從無到有自然難,看懂,當然不難。」
喬達摩看了一眼老爹,欲言又止,陷入了沉吟。
喬摩柯見狀打趣:「怎么,你不是看得懂嗎?怎么不說了。」
自從知道這小子是刻意不開口說話,喬摩柯就恨的牙癢癢,若非家中母虎護犢,他當時就恨不得將其吊起來打上三個月。
而即便打不得,也極想看這小家伙吃癟。
但下一瞬間,他的臉色就是一黑。
「我怕父親聽不懂,故而沉吟,組織語言。此方傳送體系,有著諸般神異之處,但其運行道理,卻也不難。」
喬達摩也不在意父親黑臉,沉吟著道:
「不外乎,以靈機為貫穿,以諸多陣台的震動為牽引,吸引靈機至此,以達到特定地點的互相傳送......
我們此時,看似身在雲層之中,實則,是被靈機包裹,穿梭在虛空之中,其速,自然極快......」
「你......」
喬摩柯正自驚疑之時,身周的光芒頓時散開,被封閉了許久的視線,也陡然變得極為開闊起來。
而他的目光,第一時間,就望向了遠處群山,神情微動,有著緊張,忐忑之意:「首陽山......」
所有人都以為祭天大會之後安奇生就留在了帝都皇城,唯有包括他在內的幾人知曉,自家的老師,早離了帝都,去了哪里,卻沒人知曉了。
他也是前幾年才知曉老師回了首陽山。
「那里,就是父親念叨許久的首陽山嗎?」
喬達摩望了一眼群山,還未細看,心中突有一絲悸動,不由的垂下目光,望向這座大城的城南。
他自降生起即有靈異,心有『卍』字烙印伴生,對於一切關乎於自身的東西,都有感應。
而此時,他就感覺到,在這城內,似有一對他十分重要的『人』。
「怎么了?」
喬摩柯也回過神來,曾親眼見過喬達摩降生異象的他,對於自己這個兒子,遠比表現的還要重視的多。
「我也說不好。」
喬達摩少見的皺起了眉,主動拉起父親手掌,又指向城南,示意自己要去那里。
「哪有不先去拜見祖師的道理?」
喬摩柯嘀咕了一句,見兒子眉頭緊皺,也只能應下,心念一動,已掠過城池,於眾目睽睽之下落在了城門之前。
卻見自家兒子已擺脫了自己的手掌,站到了一披頭散發的乞丐身前:
「你,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