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話，紫焰王領也好，太淵王領也好，恐怕將會有無數無辜良善，將會死在侵略者的屠刀下。

勝者為王敗者寇。

自古以來，便是如此。

秦無雙思緒澎湃，想道：「姐姐心有善念，那是因為她要做母親，是因為她沒有經歷邊境的殘酷殺戮，沒有看到我百越國的勇士拋頭顱灑熱血捍衛尺寸領土，保護邊關……」

「而我，亦非一味好殺之徒，更非窮凶極惡之人。殺人，豈是我的樂趣所在？若是不殺，無以震懾。震懾不了，大吳國也好，西楚國也好，必然不會長記性。這人，該殺，還得殺。我不殺他們，他們掉過頭來殺我百越國子民，攻占我百越國領土。豈非是為虎作倀？」

「只是，姐姐的話，倒也是有理的。誰都是爹娘生的。而我所能做到的，只是盡量不去傷及無辜，只殺該殺之人，不誅無辜之人。這個世界的法則如此，弱肉強食。我若不強硬，落在別人眼里，就是一塊弱肉了。」

「一塊弱肉的命運，是永遠不可能由自己來主宰的。」

秦無雙想到這里，念頭漸漸通達起來，腦子里的疑惑也漸漸少了。不一日，便回到了星羅殿。

趕回那天，卻正好是臘八節的前一個晚上。

秦無雙回來之後，第一件事便是去拜見師尊譚中馳。

譚中馳仿佛早有所料似的，笑眯眯道：「無雙，你最近的風頭，可是一直從百越國蔓延到了星羅殿啊。」

「師尊，弟子專擅，回百越國前，沒有向師尊稟告，還請見諒。」

「呵呵，這又何罪之有啊？為師既然承諾過你不干涉你的自由，便絕對不會食言。這一次，多少人或明或暗，希望我去給你施加點壓力，讓你收收手。為師卻是一概不理，全部頂了回去。」

「哦？」秦無雙眼睛眨巴了一下，「師尊，此事，莫非星羅殿也已沸沸揚揚了？」

「這個自然，恐怕此刻，大殿主亦已經知曉了吧？五殿主親自來找過我，三殿主，也曾給過我一些暗示。嘿嘿，我理都懶得搭理。我門下做事，還輪不到他們來干涉。」譚中馳口氣里，帶著一股濃濃的護犢子意味。

「多謝師尊成全。」秦無雙這是發自肺腑的感激，他知道，若不是師尊在這里頂著，有那么多人過問，恐怕壓力早就到了屬國那里，而他想為裘老哥報仇，為百越國立威，恐怕亦無法實施了。

「什么成全不成全，這是原則好吧？」譚中馳淡淡道，「若是他們的弟子在外行事，為師也不會去自討沒趣求情。這是不可能有什么結果的。五殿主有兩個核心弟子是西楚國的，便來和為師商量，要為師我約束你。為師告訴他，你也別約束弟子，他們要回西楚國，就讓他們回去。你秦無雙要是敵不過他們，灰頭灰臉回來，輸也輸得光棍，無話可說。你為國家大事奔走，理所當然，義不容辭，正當提倡，為師有什么理由去約束？」

秦無雙聽的新潮澎湃，他現在很慶幸，自己還是很明智的，選擇了拜在譚中馳門下。

有這樣的師尊，即便他什么都不教自己，單是這份關照，便足夠贏得秦無雙的尊重了。

何況，師尊本身，也是一個超級大高手。

「罷了，明天便是臘八聚會了。到時候，你所有核心級別的師兄弟，都會單獨聚一聚，為師打算讓你和他們熟悉熟悉。提前磨合一下。至於其他高級弟子和初級弟子的聚會，你就沒必要去參合了。」

秦無雙知道這是譚中馳厚愛，以秦無雙目前的身份，怎么說也只是高級弟子，讓他去參加核心弟子的聚會，自然是有意抬舉和提攜，也是一種寄予厚望的表現。

當晚，秦無雙回到自己的密室，打坐休息，將這一段時間的戰斗在腦海里理順，慢慢總結，卻也是收獲不小。

這段時間，秦無雙先後與各大屬國的先天強者都有交鋒，尤其與易塵子的交手，更是收獲甚大。

第二天一大早，青雲殿就熱鬧起來了。大殿外的廣場里，屬於二殿主這一脈的所有弟子，都雲集在此了。

秦無雙曾聽師尊講過，師尊的嫡傳弟子，就有上百。而嫡傳弟子中，又有人本身都做了師父，徒孫更有一批。

林林總總，這一脈的弟子數目，超過了千人。秦無雙朝窗外一瞥，見到那上千個人頭攢動，也不禁為這氣氛所感染。

秦無雙目光忽然停住，廣場核心地帶，他看到有十余道身影，受到萬眾矚目，其中一道身影曼妙多姿，卻不是萬象谷見到的周芙師姐么？

秦無雙頓時判斷出來，那十幾人，應當就是師尊這一脈的核心弟子了！

包括核心弟子在內，所有的門人，都是一臉狂熱之意，顯然，一個個對於將要到來的年終考核，都是充滿了期待，抱著很大的憧憬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