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武士首領見了,冷冷一笑,嘴里笑道:「雕蟲小技。」
袖子一抖,五指張開,一個巨大的手印從掌心脫出,不斷放大,往地下轟然壓了下去。
這一壓,地面猛然位置一震,就好像整個地面忽然崩塌了似的,搖晃不已。
也就是這一壓,卻又是一道無形的符籙,專門克制一般的地行術,達到指地為鋼的效果,讓實戰地行術的人,在地底下寸步難行。
他這一手一顯露,身後一名武士立刻拿出一個奇怪的儀器,外形如同指南針似的,在地上那么一擺。
「在那!」順著這人所指的方向,那名武士首腦身體忽然如同疾風一般掠了出去,虛空中道道殘影掠了過去。
猛然,那武士首腦大喝一聲,手里的短槍全力朝地下一刺。
只聽到一聲慘呼從地下傳出,順著這短槍拔上來的這股勢道,一股血箭沖天而起,直射向工會的頂棚。
這血箭一散開,頓時撒出一片血雨,四處飈射開來。
好在現場都是高手,見到血雨飈射過來,隨意一揮袖子,便將這血雨給掃開了,免得污穢上身。
秦無雙三人一直穩坐在那,目睹著這變故的全過程。這府主手下的武士,難道仗著官府的勢力,就可以這樣殺戮無度?
那武士首腦殺一個人,就好像踩死了一只螞蟻似的,一臉的輕松,從他的表情上,根本看不出殺了人的樣子。
而是輕描淡寫地對工會負責執事道:「執事先生,就有勞你們清掃一下了。」
那執事臉色卻不好看,喃喃道:「柯隊長,這鐵叫子一向就靠販賣信息為生,做這行也有幾十年了。卻不知道犯了什么過錯,今日卻遭來這無妄之災?而且,諸位即便要執法,也請將這鐵叫子抓走了。在我工會的地盤執法,未免不成體統吧?」
那柯隊長眼皮子懶洋洋跳動了一下,瞥了那執事一眼:「這么說來,閣下是對此有異議嗎?」
「柯隊長,我工會一直是散修出沒的地方。在這公會當中執法,至少也當問一問清楚吧?怎么說,這也是工會的地盤。」
「哈哈哈,公會的地盤?」那柯隊長口氣十分蠻橫霸道,「告訴你,在排山府,沒有誰誰誰的地盤,只有排山府的地盤!」
說完,一擺手,便朝外走去。
這蠻橫的態度,讓那公會的負責執事也是啞口無言。碰到這樣橫著走的螃蟹,他還能怎么辦?
道理大,不如他拳頭大。
對方說的也不錯,排山府境內,只有排山府的地盤。排山府的府主要治誰,有實力反抗的還真不多。
出奇的,先前那名已經走到門口的冷酷散修,居然沒有趁機離開,而是抱胸站在一旁,冷眼看著這一切。
那柯隊長走到門口,瞥了這人一眼:「怎么?不找你麻煩,你還不願意走不成?」
那人冷哼一聲,哂笑道:「好大的威風,好強的煞氣啊。不愧是府主大人的親隨武士,佩服佩服。」
那柯隊長也是個懂得審時度勢的人,知道在這人面前討不到好處,只是冷笑道:「也別說我們仗勢欺負人,那鐵叫子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那就是活該找死,誰也怨不得。」
「只怕你們這馬屁,是拍到了馬腿上了。你覺得鐵叫子沖撞的貴客,人家貴客心里就算這樣想,以他們的氣度,也未必會要鐵叫子的命。你們這么急著獻殷勤……」
柯隊長不悅道:「聽你這口氣,似乎想給鐵叫子打抱不平?」
秦無雙對那冷酷散修倒有幾分好感,這時候卻出來大圓場:「諸位,人也殺了,威風也抖過了。差不多也該夠了。這散修公會里,血性漢子也是不少的。諸位不會是鐵了心要犯眾怒吧?」
秦無雙第一個站出來,立刻有幾個散修也站了出來:「是啊,就算是府主大人的親隨手下,也得講些道理。難道我們這些散修,就活該任打任殺的嗎?」
「就是,這事就算鬧到府主大人那里,也能討回一個公道!」
那柯隊長橫了秦無雙一眼,卻也是見好就收。犯眾怒的事,他還真沒勇氣去做,一揮手,放了幾狠話道:「今天就到這里,你們一個個,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巴,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別亂嚼舌頭!」
說完,便快速撤退了。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血光之災,卻讓公會里這些散修隱隱之間拉近了許多。
「這他娘的到底怎么一回事,說幾句話就要丟小命,咱們散修就真這么沒地位?」
「可不是嗎?那紫髯客,到底什么來頭?鐵叫子和他說幾句話,就算沖撞了貴客?」
那冷酷散修在門口冷笑道:「這可不是那貴客的問題,只是這幾個家伙拉大旗作虎皮,且想拍那貴客的馬屁罷了。」
「說來說去,那人到底誰啊?」
「還不明白嗎?那位爺,顯然和鐵叫子提到的那幾位有關系!」
「什么叫有關系!那是你們孤陋寡聞。那人,就是飄雪樓主,軒轅丘足可排進前五十的強者,連府主大人都要討好的大人物——慕容千極!」
這話一出,秦無雙心頭一震,心里隱隱的猜測,全都得到了印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