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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皇-maple。

就如同當今四皇之首的韓世昊擁有著傳承而來的f之名一樣，當年的「楓皇」這個名號頭銜，幾乎是與前者能夠並列比肩，一同站立在世界職業電競圈金字塔的最頂端。

享有盛名。

無數鮮花與榮譽的光環圍繞。

哪怕是到了現在，若是問起一些s1賽季便接觸英雄聯盟的國服老玩家，也依舊還是會清楚地記得這個名字，然後為之肅然起敬。

但此時此刻這個名字從一號的口中說出，卻沒有半點的尊敬之意，更多的僅僅只是冷然不客氣的嘲諷。

氛圍在這一刻變得幾乎凝固到極點。

曾睿都有些坐立不安；一旁甚至連楚方南也幾次張口想要打圓場緩和氛圍，但看著這對師徒此刻僵持的景象，還是只能選擇閉口不言；唐冰瑤著急得眼圈都快要紅了，望向林楓的目光中滿滿都是焦慮和心疼。

林楓的臉色顯得很蒼白。

但卻並沒有因為面前的前輩師長這番話而生氣動怒。

因為……

他知道這些話都是對的。

最近這段時間以來，自從是在lspl聯賽的賽館現場遇到了十一之後，他整個人便都處在一種壓抑的焦慮和不安情緒當中。

有著愧疚與自責，同樣也有著對於昔日伙伴如今淪落至那般田地的難過與心痛。

但的確，就如同此刻坐在對面的前輩一號所說的那樣，除開這樣亂糟糟成一團的心緒之外，他根本就沒有認真地考慮過自己究竟該怎么辦。

他能做些什么。

能夠為十一做些什么。

雖然前輩一號的話說得不客氣甚至是刻薄，但沒有一句話是他能夠反駁的。

徹底啞口無言。

因為事實上情況似乎也就是那樣，他這段時間里在腦海中唯一在轉的一個念頭就是，決不能夠眼睜睜看著十一繼續在那支高山戰隊里那樣受人冷眼地待下去。

可是……

然後呢？

難道就只是殺到人家高山戰隊俱樂部訓練基地，找到十一對著他說「你不要在這里繼續待下去了」，就只是如此而已嗎？

從田天那兒他已經知道了十一的近況，了解這位昔日伙伴現如今的處境、背負著生存的壓力，甚至還要為相依為命的親妹妹賺取生活費和學費——

在這種情況下，他就這么跑到對方面前指責一通、便想要讓對方放棄高山戰隊替補的身份么？

憑什么？

憑什么十一就要因為他的幾句話、便放棄一份賴以為生的工作合同呢？

說得再殘酷現實一些……

倘若十一真的離開了高山戰隊，那之後他又能做什么呢？

以十一現在的實力狀態水准，其他任何一家lspl的戰隊也根本就不會有興趣招攬，更不用提lpl的那些一線戰隊俱樂部，這樣說起來，或許留在高山戰隊反而已經是最好的選擇。

越是這樣想著，林楓的神情便越是蒼白。

他意識到自己錯了。

真的。

大錯特錯。

他從一開始就把問題想得太過簡單，只是為十一的處境感到難過憤怒、為之鳴不平，但真的從來沒有從更實際的角度考慮過具體細節的問題。

而抱著這樣的心態，他也根本就不可能真正幫助到自己的那位伙伴。

想到最後林楓忍不住低下了頭，這一次是真的感到了羞愧。

一號掃了眼林楓：

「現在知道自己錯哪兒了？」

林楓耷拉著腦袋，老老實實點頭。